况且,钱家是功勋之家,家里子嗣去参加科考也不过是重在参与罢了,中不中的根本无所谓。
果然,就见钱夫人脸上的神色僵了僵,这边二夫人就笑着道:“我看钱公子还是不中的好,若不然那些闭门苦读的寒门子弟,在京中讨口饭吃就越发的难了,也当做了好事,给人家留条路走。”说着就笑了起来。
一句话,解开钱夫人的尴尬,钱夫人面色稍霁,笑着回二夫人道:“各人有各人的命,他不砸了饭碗便是阿弥陀佛,哪里能抢了别人的饭碗。”
把胡夫人撂在了一边。
胡夫人也不尴尬,又侧着脸去和阮夫人说话。
析秋低头喝着茶,就感觉有道视线时不时的落在她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打量。
她拧了眉头,对这个胡夫人越发的好奇。
待和二夫人一起送走了客人,析秋走在路上便去和春柳道:“你去打听看看,这个胡夫人到底是什么人。”春柳一愣,想了想点头道:“夫人,我看也不用去打听,我们房里不是有个百事通么。”
岑妈妈。
析秋笑着道:“我倒把她忘记了。”说着几人回了院子。
萧四郎还没有回来,碧梧在房门口探头探脑,一见析秋回来随即眼睛一亮,蹬蹬跑了过来在析秋耳边小声说了几句,析秋便拧着眉头道:“把院门关了,将人带我房里去。”
碧梧点点头,春柳却是听的一脸雾水,满脸不解的跟着析秋进了房里。
析秋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刚刚面上带着的一丝轻快,早已经慢慢消褪,不一会儿碧梧和春雁两个人架着被堵着了嘴,绑了手的宝珠进来,春柳看着一愣,就惊讶的看向析秋。
紫阳怯生生的跟着从后面走了进来。
宝珠被碧梧推在地上跪下,她瞪着眼睛呜呜叫着,满脸的愤恨。
“把她嘴松开!”析秋声音清清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却是让人不敢轻视。
碧梧上去将堵着宝珠嘴的帕子拽了下来,和紫阳,春雁三人又转身走了出去,守在了门口!
嘴里一空,宝珠便呸了一声,恨恨的瞪着析秋道:“四夫人这是做什么,奴婢已经被您赶出去了,早不是四房的人,四夫人现在恐怕没有权利对奴婢这样吧。”
析秋淡淡一笑,春柳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是心里不明白到底怎么一回事,也不能允许一个丫鬟这么说话,怒喝道:“夫人有没有权利处置你,那是夫人的事,你不过是个丫头,若是再出口不逊胡言乱语,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宝珠冷哼一声,却没有再说话。
析秋朝春柳摆摆手,她开口道:“宝珠,你在我房里时,我虽待你不亲近可也没有亏待你,你会去太夫人房里,想必你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的知道原因,这些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我也不想追究,我现在问你别的事情,你老实告诉我。”
“四夫人说什么,宝珠听不懂!”宝珠挺着背脊昂着脖子,一副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屈服的样子。
“我不管你现在懂不懂。”析秋浅笑着道:“马上你就会懂的。”说完,她问道:“我问你哪一日佟府的两位舅爷来,你是不是见着了?舅爷让你转交一件东西给我,我问你,东西呢?”
宝珠听着身子便是一怔,瞬间僵硬起来,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抽净,她知道析秋说的是那副画,那天她随手便在扔在路边的树丛里,她料定她现在是太夫人房里的丫头,四夫人便是胆子再大,再有手段,也不可能拿她怎么样,再说,东西到底是不是她拿的,谁又能证明,难道还能请了两位舅爷进府里,一个一个指着丫头认一遍不成?!
所以,她有恃无恐。
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四夫人竟然让碧梧和紫阳两个人把她骗到院子里,又不问青红皂白就绑了她。
四夫人,真是好手段!
她冷笑着道:“四夫人,奴婢说过,奴婢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她一顿又道:“奴婢手里的事还没有做完,吴妈妈那边还等着奴婢交差呢,若是一会儿吴妈妈发现奴婢不在房里,找到四夫人这里来,四夫人到时候可就说不清了。”
“是吗?”析秋笑着道:“这么说你是不肯说了?!”她说完,便转头对春柳吩咐道:“宝珠回来做客,怎么也不给她上茶呢!”
析秋说完,春柳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转身进了茶水间去倒茶。
宝珠也是一怔,以为析秋真的怕被太夫人发现,而生出了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