析秋就点点头回道:“嗯,想看会儿书,四爷先睡吧。”析秋说着,就转了个身将灯投过来的光线遮住。
萧四郎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也跟着坐了起来,析秋拿了迎枕给他垫上,萧四郎靠在床头很自然的将她揽在怀里,道:“我明日,陪你一起去吧。”
析秋一愣,抬头看着萧四郎:“明日四爷不休沐吧?”萧四郎挑着眉头回道:“无妨,你们先去,我下朝后便直接去任府。”
有他在,析秋莫名的多了一丝底气。
佟析言的孩子被任隽打落,任府却只让一位妈妈回来报信,多余的话一句没有,占着的不就是两府地位悬殊罢了,而江氏今天问她和佟析砚有没有空,也并非是她心生怯意,也不过想和两位嫁了高门的姑奶奶一起,和任府里的人说起话来,也多些底气。
也顺便告诉任府,佟府虽是五品官的府邸,但几位小姐却是嫁的不差。
去给佟析言撑腰。
就是不知道佟析言会不会领江氏这份人情!
“早些睡吧。”萧四郎摸了摸她的头:“这两天你也累了,听胡总管说几房陪房都搬过去了?”析秋听着就点头道:“还有一房自山东还没有回来。”
金大瑞去了十几天也没有消息回来,析秋常常在想,山东那边的地是不是连通州这里的也不如。
第二天一早,去太夫人那边请安,说起佟析言:“听说是流产了,我想去看一看。”
太夫人听着脸上就露出可惜的样子来:“几个月了,怎么好好的流了呢?”析秋叹息道:“听说不小心摔了一跤,也不知具体情况,只有一个妈妈来府里报了个信。”
“去吧,劝劝她,还年轻以后还会有的,也不用太伤心,好好养着身体才是重要的。”太夫人目光微微一闪,便点头叹息着回道。
析秋点头:“我下午就回来。”
太夫人就吩咐吴妈妈:“包些当归人参给四夫人带着。”吴妈妈笑着应是,去库房了提了交给春柳放在马车上去。
说着话,江氏已经到了,朝太夫人请了安,太夫人就问江氏道:“大太太的身体可好些了?”
江氏就回道:“还是原来的样子,也不见好转。”
“这样的病也急不得,要养些日子才行。”太夫人道。
江氏称是,太夫人便催她们:“去吧,早去早回,说是今儿下午还有场雪。”
析秋就和江氏站起来,和太夫人辞了出了门上了马车。
一上车,江氏就沉了脸和析秋道:“昨儿你们刚走,三姑奶奶身边的丫鬟就回了府,说是买通了守门的婆子,偷偷回来的……脸上也带着伤,哭个不停。”
析秋听着一惊,问道:“都说了什么?怎么就动了手呢。”
江氏就道:“说是三姑爷见着三姑奶奶裙子下面见了红,依旧是揪着她头发不松手,还朝她身上踢了一脚,三姑奶奶当时就晕了过去,她上去拉也被三姑爷扔过来的茶壶碎瓷,划破了脸。”
江氏说着顿了顿,又道:“说是回来的迟了,三姑奶奶说了几句,三姑爷气不过就要去妾室房里歇息,三姑奶奶也生了怒,说了些难听的话,三姑爷就上了火,这才动了手!”
佟析言很会做人,在府里一向对上恭恭敬敬,对下照顾有加,妾室庶子照顾周到,怎么会好好的和任隽为了这样的事吵起来?这不像她能做出的事。
江氏也不知详情,只能到了任府见了人才知道了。
马车上了长街,走了约莫两盏茶的功夫,已经到了武进伯府侧门外,佟析砚的马车停在巷子口等她们,两辆马车驶进了任府内院,在二门有妈妈领着乘了软轿进了内院。
轿子在伯公夫人的院子外停下来,析秋由春柳扶着下了小轿,就见到任大奶奶满脸笑容的从里面迎了出来,笑着道:“听说你们要来,娘可是派了我在这里候着,可总算把亲家奶奶和亲家姑奶奶盼来了。”
江氏笑着过去,客气道:“真是罪过,让大奶奶亲自迎我们。”说着,她又笑着道:“怎么不见孩子?”任大奶奶才生了嫡子。
说到孩子任大奶奶脸上的笑容更甚:“今儿风大,也不敢抱出来,由他父亲陪着在房里呢。”江氏就连连点头。
任大奶奶就转目就看析秋和佟析砚,随着江氏称呼:“四姑奶奶,六姑奶奶。”析秋和佟析砚一起朝任大奶奶行了礼,任大奶奶单独看了析秋一眼,心里暗暗吃惊,六小姐和两年前的变化很大,两年前虽是漂亮可也不过是个青涩的小姑娘,如今看着眉眼都长开了,穿着一件正红双金撒花褙子,一件秋香色马面综裙,头上一只金累丝红宝石步摇,左右各插了两只点翠簪子,耳上是红宝石线形坠子,手上戴着珊瑚珠串,浅浅笑着让人如春风佛面,眼前便是一亮,举手投足间更有股端庄温婉散发出来,沉淀和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