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延庭走进院子,大步进了书房,小心翼翼的将匣子打开,又找出个碧玺石雕刻而成的笔架,将萧四郎赠他的狼毫置于多宝格上,又爱不释手的观看了半天。
忽然,书房的门被人推开,五夫人气冲冲的走了进来,萧延庭一怔回头轻蔑的看了一眼五夫人,转头又去看她的狼毫笔。
五夫人被他刚刚的一眼,看的心里的火腾的一下冒了出来,这两日心中憋着的气瞬间膨胀在胸口,堵得她喘不过起来气,她提着裙子迅速上前两步,一把夺过萧延庭手中拿着的笔,丝毫不做停顿一抬手就摔在了地上,她尤不解气指着萧延庭的鼻子就骂道:“你这个废物,我被人欺负成这样子,你竟然还有心思看这些没用的东西,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萧延庭本来心里就有气,五夫人这一摔,他看着摔在地上的笔,一下子就红了眼睛,想也不想就抓起刚刚那个碧玺石的笔架,朝着五夫人的额头便砸了过去……
因为力道很大,五夫人顿时大脑一片空白,一个趔趄便坐倒在地上,额头上瞬间被砸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洞,泂泂的血自里面冒了出来。
五夫人被萧延庭这出其不意的一下砸懵了,萧延庭也被自己的举动,吓的傻愣在当场,看着五夫人额头上不断冒出的血,半天说不出话来。
“啊!”一声尖叫,五夫人捂住额头就爬了起来,流着满是血的脸上此时看上去格外的瘆人,她不计什么抓起书桌上的东西便朝萧延庭砸了过去:“你这个废物,你竟然敢打我,你有本事就打死我,否则你就给我去死!”
劈头盖脸的东西扔过来,有笔筒,有端砚,有水洗,萧延庭头上身上被五夫人砸中,他抱着头满房间里躲避,一边逃一边指着五夫人回嘴:“你这个泼妇,我要休了你!”
五夫人发了疯一样,怒骂道:“萧延庭,你要不休你就没种!”
书房里乒乒乓乓一通声音传出来,院子里婆子丫鬟纷纷伸了脑袋去看,一看到五夫人满头满脸是血的样子,一个个吓的顿时三魂丢了七魄,有人抬着走便朝太夫人院子里跑……
不一会儿二夫人带着人过去,才将满身是伤的萧延庭救了出来,又将五夫人按住,找府医给他们止了血,二夫人看着狼狈不堪的二人,叹气的劝道:“好好的,你们这是又闹什么,娘这两日身体不好,若是被你们气坏了身子,看你们如何和你们二哥交代!”
五夫人大哭道:“二嫂,哪是我闹,分明就是他疯了,好好的抓了笔架就把我砸成这样,你说,他还是个男人么,简直禽兽不如!”
萧延庭大怒,指着五夫人骂道:“我禽兽不如?你这个泼妇,在府里生了这么多事端,惹了娘生了那么大的气,连我也跟着丢人现眼,我没有把你休了,就已经对得起你了!”他说着又嘶的一声摸到自己胳膊被砚台砸的伤,怒火蹿道头顶:“我告诉你,这一次我若不休你,我誓不罢休!”
五夫人就冷笑着站起来,指着萧延庭骂道:“那你就试试看,你能不能休了我!你以为府里个个喊你五爷,你就真的是五爷了?你不过是个庶出的,你凭什么休我,是你有好的仕途,还是有高高在上的身世,我告诉你,你什么都没有,不过是条寄人篱下的狗!”
萧延庭气的说不出话来,指着五夫人;“你……”脸色直一点一点变的惨白,身子也摇摇晃晃起来。
“住口!”二夫人听着也冷了脸:“五弟妹,你胡言乱语说的什么混账话!”她声音很大,五夫人听着一愣,也惊觉自己的话说的太过了,她喃喃的收了声,不甘心的坐在椅子上。
“夫妻拌嘴本是小事,便是再气说话也该有个分寸,哪有你这样训斥自家相公的,五爷的身份如何,难道你有资格评价?他再怎么说都是宣宁侯府的五爷!”
一席话说的五夫人哑口无言,刚刚的嚣张气盛一瞬间也泄了:“二嫂……我……”又转头去看萧延庭。
萧延庭脸色铁青,看着她怒道:“无知泼妇!”甩袖便出了房间。
二夫人看着五夫人的目光就含着一丝轻蔑。
析秋晚上与萧四郎去太夫人房里请安,还未进院子就听到有低低的哭泣声,下人们各自待在自己的位置,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
她暗暗疑惑,走进院里便看到包着手臂的萧延庭和包着额头的五夫人,正双双狼狈的跪在太夫人门口!
她微微挑眉,朝萧四郎看去,就看到他目不斜视满脸的淡然,析秋侧开视线就随着萧四郎进了太夫人房里,仿若没有看到萧延庭和五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