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杏惊怔的坐在地上,她哭着拼命的摇头,可又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她咬着嘴唇跪在析秋脚边,就要给析秋磕头,析秋眉头微蹙看向一边的春柳,春柳不似春雁,她上去就一把将司杏拉开,冷着脸斥道:“你不用惺惺作态,你今天能说这样的话,想必有人给了你承诺了,你即是如愿了自该高兴才是,做出这样又是给谁看,滚!”
司杏被春柳推倒在一边,她趴在地上,双眼祈求的看着析秋,又道:“小姐,您就答应了吧,那庙里清苦您怎么能去,您不想想自己也该想想姨娘啊,她该多担心!”春柳握着拳头,恨不得上去撕了她的嘴,她看着司杏道:“这番话你也能说的出口,小姐这些年待你的好,便是养条狗也该忠心摇尾,你呢……你连条狗都不如!”
房妈妈在一边听着,就皱着眉头上去劝道:“两位姑娘都少说一句,如今事情还没有定论,到底怎么处置也听大太太,你们这么吵着没的吵着太太了。”
司杏低头哭着,春柳就哼了一声,转身走到析秋身边站定。
析秋就笑着对房妈妈道:“妈妈说的对,事情该如何定,也该听母亲的才是!”
房妈妈目光微闪,以前她便知道六小姐聪明,却没有料到六小姐不但聪明,而且处事还这般果断!
昨天当姨太太说起这事,她本也以为六小姐退无可退,必然会答应姨太太的胁迫,却没有想到她竟提出去庙里为大小姐守孝,为大太太和鑫爷祈福,这样的退一步看着是六小姐让步,难道不是她迂回的把这件事压下去了么!?
这件事其实大太太也有所为难,无论怎么处理总是有不周之处,两面不是正犹豫难决,她却是简单的的一番话就提醒了大太太,姨太太手里捏着证据说了几次却一次都没有拿给交给大太太,分明就存了别的心思,这件事一旦传出去毁的可不是六小姐一个人的名声啊!
连她听着都心惊不已,姨太太真是一石二鸟好手段!
她暗暗点头,比起弄的两败俱伤,这样的法子却是极佳的,况且,对于大太太来说,只要送走了六小姐不让她再出现在府里,保住了佟府的名声,那么六小姐是生是死便与她无关,最好的便是六小姐死在庙里,这样一来大太太就能彻底落个清静!
房妈妈暗暗叹气,若不是出了侯府的事,六小姐这样的姿色头脑,岂不是一枚绝佳的棋子。
念头闪过,房间里大太太和姨太太正压着声音在说话:“你乱叫什么,非要弄的人尽皆知不成?!”姨太太就横眉倒竖看着大太太,不悦道:“姐姐,我们明明说好的,您只要不说话,让我去处置即可,您怎么临时又变成这样!”她说着又哭了,擦这眼泪道:“天青现在变成这样,全是因为她,若非她勾引,天青那样老实的孩子,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天青又是这样倔强,我若是不全了他的心愿,他若是再做傻事怎么办,姐姐……您就当心疼天青,成全了他吧!”
大太太就拧着眉头道:“六丫头去了庙里,难道你就没有法子了?”姨太太一愣,大太太就笑看着她:“庙里是什么样的地方?那是人龙混杂之处,等六丫头去了庙里,你派了人将她抬到山东去,再做出她被歹徒劫走的样子,到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到时候谁又知道?!”这样一来,即解决了六丫头,又全了佟府的名声,到时候大老爷问起来她也没有责任,这样的法子真是滴水不漏万全之策!
姨太太眼睛一亮,拉着大太太的手道:“您是说,让我在庙里把她劫走?”这样好,到时候六丫头可是无主的人,还不是一心跟着天青,任由她搓扁捏圆……
大太太就微微点头,又眯着眼睛看向姨太太,伸出手来:“既然这样,那你就把六丫头留在天青手里的东西都交给我吧,若是将来老爷问起来,我也好说话。”
姨太太眼睛一跳,这才明白大太太打的是这个主意,她根本不相信自己,手里拿着六丫头的把柄害怕她出去渲染,六丫头怎么样没有关系,可是四丫头还没嫁,若是周家听到风声,难保他们不会多想……
真是好算计!
姨太太就用帕子捂了嘴角,笑着道:“姐姐这个办法好,即是这样那我就听姐姐的,稍后就让人把东西都送来,姐姐可要收好了,免得被旁的人看见!”大太太就露出满意的表情来,又道:“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你也不要多说什么了。”
姨太太点点头,又忽然道:“京城这么多庵庙,您要把她送去哪里?”大太太眉头一挑,笑着道:“你可听说过城外箕尾山下有座半梅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