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知道,小姐要的不仅仅只是这些!
她想到五年来,她们在府里地位不断的变化,也收了嬉皮笑脸,认真的看着析秋……
只要小姐做的决定,必不会有错!
到了二月二那日,析秋穿了件水绿色莲花纹褙子月白素面挑线裙子,让人眼前一亮,却又不张扬。
司杏笑着端着妆奁盒子,挑了半天拿了只赤金点翠的步摇出来:“小姐不如戴这支吧,又贵气又喜庆。”
析秋拉住她的手,将步摇重新放在盒子里:“今日人多事多,还是戴些轻便的,免的丢了反而不美!”
司杏不死心,依旧劝道:“就是因为今日,小姐打扮的体面些才好……”析秋摆手打断她:“又不是我的生辰,何必大费周章的。”说着自己拿起根碧玉梅花簪子戴上。
又理了理衣裙出了门。
进了智荟苑,析秋眼前便是一亮,三小姐佟析言柔美亮丽,四小姐佟析砚端庄华美,八小姐佟析玉亭亭玉立,若是二房十一小姐不是因为生病没来,当真是环肥燕瘦珠翠环绕,美不胜收。
大太太坐在炕上,旁边坐着的是佟府的二太太严氏,她笑起来嘴角有两个梨涡,若是不说年纪,乍看也不过十八九岁的样子。
“快去看看大少爷在哪里。”大太太一身大红底万字不断头的褙子,显得神采奕奕,她拉着二太太的手:“也是巧了,他今天休沐!”
二太太就笑着,梨涡甜甜的:“昨晚二老爷还说起他,说是翰林院的刘学士对他赞不绝口,同僚的关系也处的非常融洽。”
大太太就更加的高兴,大少爷向来是她的骄傲,入阁拜相册封她诰命也不是不敢想的!
不一会儿婆子立在门外回话:“二老爷在书房和大少爷表少爷三少爷七少爷说话,说是他们就在外院用饭,就不进来掺和了。”
二太太怕大太太觉得二老爷多事,四小姐生日却拉着大少爷不放人,不由道:“最近朝中不大安生,福建那边情况也不稳定。”
二老爷官拜吏部左侍郎,他能看重大少爷她又怎么会不乐意,笑道:“那我们娘儿几个自己吃。”就朝房妈妈道:“寿面端上来。”
寿面摆在西次间的红木喜鹊登梅的圆桌上,所有人分主次坐下,大太太就拿出个红漆面凤凰匣子给佟析砚,眼角微湿语气感叹:“眨眼功夫都十三岁了。”
佟析砚也红了眼睛,恭恭敬敬的给大太太磕了头:“谢母亲!”随后亲自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翠绿碧润仿似水光流动的镯子,一看便是老玉流传了多年,价值不菲!
二太太也是个匣子,看上去比大太太的还要贵重些:“这是二伯母的礼物,希望我们四小姐身体健康,一生顺遂!”
佟析砚又起身接了,磕头。
大太太的笑容自眼底溢出来,二太太送的是套多宝阁的金头面,粗粗估计约莫六七两重,以二太太的身份,又是小生日,这样的礼很贵重的了。
房妈妈又将姨太太留下的一对红宝石耳坠给了佟析砚,大小姐派妈妈送来了一套撒花烟罗紫双金褙子,累珠叠纱粉霞茜裙,又一匣子首饰以及药材玩物若干……
三小姐佟析言紧盯着金光闪闪的匣子撇撇嘴,这些东西也只有那些眼皮子浅的才看得上,昨儿姨娘带回来的东西,那才叫珍贵!
心中冷笑她起身笑着拿出准备的礼物,是自己画的寿星翁,画工不错,裱的也很紧致。
大太太暗暗皱眉,不过是自己的画作,真当是传世大家之品?!
六小姐析秋是一副宽一尺高约三尺的屏风,还未架上底座框架,仅拿在手中就让大太太眼睛一亮,皑皑白雪之上,一点红梅怒放,含春映景傲然枝头!
佟析砚也是爱不释手:“这怕是费了很多功夫吧……”
二太太也拿着屏风啧啧称奇:“到是没注意,六丫头的绣技这般了得,看着像真的一样,回头我来添副鸡翅木的框架底座,以后我们四小姐出嫁,当做嫁妆也拿得出手的。”
大太太就有意瞥了眼佟析言,笑道:“还是六丫头有心,这么大的功夫,怕是早就开始准备了。”
析秋垂着头,起身福了福:“不敢担母亲二伯母夸奖,女儿愚钝,文不如三姐姐四姐姐,厨艺琴艺又不如八妹妹,只能在绣活上多下些功夫,可依旧是上不得台面。”
二太太在家中是幺女,众人宠着捧着也没什么心计顾忌,笑道:“这什么话,女子无才便是德,那些个琴棋书画不过是摆设,唯有这绣技才是最实在不过的,我就是最好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