析秋微微笑着,淡然的立在佟析砚身边。
大太太把斗篷交给代荷收好,又吩咐道:“去书房看看,大老爷可回来了,若是回来了就说我有事找他,让他回来一趟。”
竟是这样的迫不及待!
析秋只能叹了口气,看来对于大太太而言,佟析华这么久不孕是她最大的心病了。
代荷匆匆而去,大太太又对佟析砚和析秋几人道:“今儿高兴,等你们大哥哥放了馆,中午你们就留在这里吃饭。”她看着析秋,面色温和仿佛刚刚故意晾着她,含怒的眼神,几日来疏离冷漠,只是析秋想多了……
析秋并着佟析玉就起身屈膝谢过。
大老爷并不在府里,倒是佟慎之回来的很早,并着徐天青和佟敏之,许久不见的佟全之也一起来了正房,大太太就让厨房多做了几个菜,几个孩子就陪着大太太吃了饭就移到稍间的八步床上坐着聊天。
比起和佟慎之聊天而毫无回应,大太太更愿意和徐天青说话,她笑着道:“也别老闷在家里看书,也出去走动走动,这离秋闱还有些日子,也当劳逸结合才好。”
徐天青温润的笑着,声音依旧是清清爽爽的:“也没有闷着,我在京城里认识的人不多,蒋公子去了福建,同科的公子们也要读书,我便是出去了也是打扰他们罢了。还不如呆在府里看看书,前几日还和三弟弟在河里钓鱼,比起出去在家里也有不同的情趣。”
大太太眉梢一挑道:“哦?那可钓到鱼了?”不待徐天青回答,佟全之就用粗粗的声音道:“河里的鱼都被养刁了,钓了一下午,最后我实在气不过,就下河捞了一条上来,若不然可就是空手而归了!”他说的一本正经,憨憨的样子,惹得一屋子的人笑了起来。
大太太就故意斥道:“这么胡闹,没钓到便随他去,怎么又跳了河自己去捞鱼,若被你父亲知道,指不定怎么罚你!”
佟全之却不害怕,忙不在乎的道:“父亲怎么会知道,即便知道了最多打几板子,大男人岂能怕板子!”说着又挥着手:“婶娘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的!”
就连佟慎之,也被他这样逗乐了。
大太太没话说,就指着他叹气,徐天青笑着为佟全之解围:“三弟弟水性极好,旁边又有人伺候着,我瞧着安全,才放他下去的。”又怕大太太继续说这件事,知道的人多难免不会被二老爷知道,佟全之虽是满不在乎,可每次被打时还是哼个好几日才消停,他道:“母亲来信,说是端午前后过来。”
毕竟只是侄儿,大太太也不好说的太过,便随着徐天青转了话题道:“过些日子要入梅了,不知会不会赶上,路上可会耽搁。”徐天青回道:“不过七八日的路程,想必能错开梅雨季节。”
大太太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这边佟敏之乖巧的坐在佟全之身边,两人正轻声细语的说着什么,大太太今儿心情好,看佟敏之也觉得多了几分可爱,便问道:“学堂里可还好?天气渐渐热了,若是学堂里难熬,便在家里读吧!”
佟敏之诧异的抬头去看大太太,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一愣神的功夫,大太太愉悦的表情就冷了冷,析秋目光一转就笑着道:“母亲不用担心,我听说学堂周围种了许多树,想必到了夏天也不会太热的。”
佟敏之也反应过来,笑眯眯的看着大太太,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乖巧可爱:“让母亲费心了!先生每日都会布了功课,一早上要检查,我若在家怕管不住自己惫懒了,倒不如在学堂的好。”
大太太就笑着去和析秋说话:“老七越发长进了。”析秋也微微笑了起来。
大太太又去问佟慎之朝堂里最近的传闻:“说是侯爷的战报到了?可是真事?”佟慎之点点头道:“是!昨夜到的,圣上便连夜召了几位阁老进宫详谈。”只是到了下半夜,皇上的旧疾又犯了,事情不得不被被搁置,现在满朝文武可都紧张的等着圣上醒来。
大太太就松了口气,越发的高兴起来:“那就好,如此太夫人也能安心些了。”若是析秋的梦能成真,而恰巧侯爷又打了胜仗,那么这个孩子无疑就是侯府的福星,侯爷与侯夫人又没有子嗣,世子之位除了这个孩子,还能有谁!
“那战报可有说如今福建战事如何,袭击侯爷的是倭寇还是乱匪?”徐天青关切的问着,前段时间在传,在福建作乱的这股倭寇根本不是真正的倭寇,而是一股乱匪假扮的,甚至还谣言是八王爷的余孽一直潜藏在福建,后得到一个神秘人的支持走起了海上贸易,假扮倭寇……才有了这次的倭寇作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