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哥儿谦虚摆手正要说话,晟哥儿已道:“若是能中,到时候绝对是轰动京城的。”这么小的童生:“季先生定能大大的得意一番了。”他们和季先生都认识,季先生平日不讲规矩,他们关系很好。
婉姐儿听说坤哥儿要去考童生,好奇的道:“……很难考吗?”
晟哥儿不搭理婉姐儿,鑫哥儿笑着点头:“不容易。”婉姐儿笑盈盈的道:“那坤哥哥加油。”说着瞪着晟哥儿:“可比大哥强多了。”
晟哥儿哼了一声:“大人说话,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快去玩去。”
婉姐儿委屈的去看鑫哥儿:“……二哥……”鑫哥儿笑着道:“去和萱姐儿玩吧。”
“哦。”婉姐儿起身去了里间,萱姐儿和杏姐儿正坐在椅子上玩翻绳,萱姐儿见婉姐儿进来头一拧:“你不是要和男孩子玩的嘛,还来找我们做什么。”
婉姐儿进退不是,矗在门口,满脸的委屈。
秀红在后头扯了她一下,朝杏姐儿和萱姐儿道:“太夫人刚刚遣了人来找大小姐,奴婢带她去,不打扰两位小姐了。”拉着婉姐儿出了门。
杏姐儿就瞪了萱姐儿一眼:“她也是你表妹,你何必如此。”萱姐儿气呼呼的道:“你不了解她,她用得着你的时候,就姐姐长姐姐短的天天跟在你后头,一旦用不着你的时候,那眼睛就长在头顶上去了……以前我还当她是朋友,现在才懒得理她。”
杏姐儿呵呵笑了起来,朝萱姐儿咯吱窝里挠去:“你说人家,自己且不瞧瞧自己……”说着扑过去:“我找你了你好几次,你也不理我,瞧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
萱姐儿告饶,两个人闹开来。
婉姐儿跟着秀红去了后院,秀红牵着她生着闷气道:“小姐,姨娘常说您的身份和她们不同,我们比不上可也不能自降了身份,免得让人小瞧了去。”
婉姐儿嘟着嘴,委屈的红了眼睛,憋着一口气跺着脚道:“别说了。”拔腿就跑了起来:“我要去告诉祖母,萱姐儿欺负我。”
“小姐。”秀红跺了脚追上她:“你去告了状能得什么好,太夫人最不喜欢你使小性子了。”太夫人一向都不满意姨娘将小姐养的小家子气,若是小姐再去告状,当着那么多人太夫人不说什么,回去定要将姨娘叫过去斥责一顿。
姨娘在府里过的已是不易,虽不缺衣少食,可侯爷不在她一个人守着空房,其中的滋味,谁又能知道。
婉姐儿哇的一下哭了起来。
析秋远远的听见有孩子在哭,朝春柳看了一眼,春柳会意前去查看,一会儿回来告诉析秋:“大小姐和表小姐斗了几句嘴,在院子里哭,这会儿已经停了,正由秀红带过来呢。”
析秋点了点头:“就当不知道。”连翘一门心思的想把女儿教好,却还是教的有些蛮横,而萱姐儿在家里也是娇惯的,两个人针尖麦芒的闹了许多次,析秋听了也没有当回事。
一会儿婉姐儿过来,眼睛红红的偎在太夫人身边,太夫人瞧见了也没有说什么,只和钱夫人几人说着话。
钱夫人道:“昨儿城北一户人家着了火,幸好五城兵马司去的及时,要不然一间酒楼里七八个人都得死在里头,索性都救了出来,只可惜那个年纪轻的老板娘。”
“好些天没有下雨,这天可不是一点就着,可千万担心些。”太夫人听着许多人差点丧生不由唏嘘道:“……没出人命就好。”
析秋只当街头巷闻听着,佟析砚却是凑过来,小声道:“你知道烧的谁家么?”
“谁家?”析秋脑中已转了几个圈,佟析砚回道:“是三姐姐家里的三小姐,前几年被三姐姐一千两银子嫁去了钱家的,走水的酒楼就是他家的。”
析秋想起来,前几年是听佟析砚说过,佟析言一千两银子将自己房里的三小姐嫁去一户姓钱的人家做填房,还说那姓钱的虽有些钱但却是有名的泼皮无赖,前头一任妻子就是被他活活气死的。
“怎么会这样。”析秋依稀记得佟析言府中几位庶女的模样,可至于到底是哪一个却不知道:“人可受伤了?”
佟析砚拧了眉头:“烧了头发,头皮也脱了一层,怕是以后生出新头发来,也是个秃子了。”
析秋叹了口气,那个姓钱的贪财好色,任小姐没了美貌以后日子定是不会好过。
果然,过了些日子,佟析砚写信过来,听说那位任小姐被休回家了,言辞间有些高兴,说那庶女的姨娘也不是省油的灯,一屋子的姨娘遣送的遣送,发卖的发卖独她过的还不错,这样的人在家里女儿又受了委屈,往后佟析言的房里可要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