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哥儿仿佛从中觉出了乐趣,扭来扭曲要析秋把他放在床上,析秋怕他玩出味儿来真的会摔下去,忙吩咐马氏:“盯紧些,但凡见他打着滚就把他抱起来。”
马氏应是,析秋又找来岑妈妈:“找人做了床帏,两个孩子都大了,若是摔下来可不得了。”
岑妈妈应是,带着人丈量了尺寸又问了析秋做多高的,才退出去。
忙了一阵,日头已到了中午,江氏还没有过来。
析秋心里越发不安,正想差人去佟府里问问,这边已又婆子来报:“佟府的大奶奶和七奶奶过来了。”
说着话江氏和陈氏已经进了门,江氏脸色很不好看,陈氏也是一脸的颓败,析秋请两人坐下,碧槐上了茶,她问道:“怎么了?”
江氏和陈氏对视一眼,江氏一肚子的气不愿意开口,陈氏叹了口气就将寿宁伯府的事儿和析秋说了一遍:“娄老太君很客气,可话里话外还是怪八姑奶奶。”
原来她们一去就被请去了娄老太君房里,娄老太君也不拐弯抹角,先是告诉她们娄二爷身边无出的妾室已经打发了出去。
99999 一句话让江氏提着的心更是又惊了一惊,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娄老太君就道:“……说起来这也是丑事。”长长的叹了口气:“听说你们前些日子进府来时看见老二了?”
江氏点了点头,隐隐约约猜到了娄老太君要说的话。
果然,娄老太君已道:“老二从小在我跟前长大,他的性子我比谁都清楚,虽有些软弱可绝不是好色好逸的,前些日子我见他一天比一天瘦,人坐在哪里就像是被掏了魂似的……原想请了太医回府看看,正巧老二媳妇又怀了身子一时间就把他给搁下了,可是谁知道前天晚上他在妾室房里歇着,竟是……”竟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摇着头道:“竟是吐了一口血栽下了床。”
江氏和陈氏对视一眼,暗暗心惊之余也知道老太君请他们来,绝不会只是为了说娄二爷的房事,遂没有出声仔细听着。
娄老太君喝了口茶,气的说不出话来,歇了片刻才道:“……请了太医来查,竟是元气不足,肝肾虚弱。”
江氏和陈氏再不懂,也知道这话的意思是什么,肝肾虚弱元气不足怎么造成的,最直接的解释便是纵欲。
两人双双变了脸色,江氏想问八姑爷纵欲和八姑奶奶有什么关系,定然是府里哪个小妾用了阴损的招数哄了八姑爷贪乐,可想了想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娄老太君看了眼江氏,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舅奶奶定是觉得这事儿是哪个妾室为了争宠使了阴损的手段,老身也是这么想的,遂将家里头妾室都拘了起来细细盘问,一查才知道这大半年老二根本没有歇在她们屋里。”说完目光利箭一般看向江氏,里头不悦之色隐隐迸发。
这话不亚于明说是佟析玉用了这种不入流的方法。
一个大户人家出身的,又是正室!
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江氏出了一身冷汗,陈氏也是一个激灵,两个人羞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说到这里陈氏脸色通红,析秋听着脸色也沉了下去,问江氏:“八妹妹虽有些手段,可素来也不是没有分寸的,她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江氏叹了口气:“我当时心里也这么想的。”想到娄老太君说的话她更是无地自容:“可人家有凭有据,连那个冯郎中都找来了,证实八妹妹这一年在他那边买了三四次的jiao合散……”她说着也气的不行:“我连八姑奶奶也没见就和弟妹出了寿宁伯府。”她走在娄府里,那些下人看着她,那眼神都带着嘲讽……指指点点的,她如芒刺在背恨不得长个翅膀飞出去才好。
析秋端着杯子也没有说话,娄老太君也不是无事生非的人,再说佟析玉这几年在寿宁伯府过的很不错,也没有人亏待过她,即便是前几年无所出的时候也不曾受过冷遇,如今她又怀了身子正精贵,又怎么会空穴来风说这种事情。
她看向江氏,问道:“老太君可说了这件事要如何处置。”她们理亏,只得问寿宁伯府的态度,就算让她大归也不算过分。
“八妹妹怀了身子,也不能拿她怎么样,只拘在她的院子了禁足了。”江氏说着一顿又道:“不过娄二爷虽没有生命攸关,可身体是掏空了,得仔细养养,老太君的意思想要送他去别院里住,等养好了身子再回来。”
等于将他们夫妻隔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