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饥饿的人画饼充饥一样,不过是个空有名头的王爷罢了。
不知道二皇子明白了圣上的意思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析秋沉吟了片刻:“我怎么瞧着,这一次圣上并非像是生病,倒像是……”倒像是有意试探几个儿子。
萧四郎没有否认,只道:“几大营已经撤了。”
宫中的戒严这么快就解除了,已足以说明许多问题。
析秋默然,想到敏哥儿,从今天开始他是大周的储君,是未来的帝王,身上的担子和责任越来越大,他还那么小本应该无忧无虑的年纪,却要承受那么多……她心疼的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当天下午,满城贴了皇榜昭告了天家的大事,京城中一片沸腾,朝中也是一片喜气洋洋,尤其是锦乡侯府,大家虽不敢明着招摇走动,但私下里却俱是赶着奉承巴结着,太子爷没有外家又是乐贵妃抚养长大,情同母子,将来太子登基乐贵妃必然贵为太后,这个时候不走动那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对比之下督都府就冷清多了,析秋和萧四郎道:“大哥问我们要不要去福建或是松江住些日子,我没答复只说等你回来商议商议。”佟慎之考虑的很周到,这个时候敏哥儿做了储君,在别人眼里或许和萧四郎没有关系,可是在圣上眼中却是不然,不管他会不会忌惮萧四郎,他们都要做出一种姿态来。
可析秋却是不赞同,这个时候出去还不如留在京城,如圣上对二皇子一样,待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才能更加的放心。
果然,萧四郎回道:“父母在,不远游。”含着笑意:“二哥不在,我们自是要在娘的身边尽孝。”
析秋含笑点头:“我明儿去和大哥说一声。”
第二日析秋看望过阮静柳便去了佟府,正逢大老爷休沐她和江氏打了招呼就去了大老爷的书房。
大老爷坐在书桌后,手里拿着一块鸡血红的石头,聚精会神的雕着什么。
“父亲。”析秋行过礼走了过去。
大老爷一向酷爱雕刻,只是这两年忙着一直不得空,今儿闲了下来兴致很高的将先前雕了一半的印章拿出来。
“秋儿。”大老爷放了刀,析秋递了帕子给他擦手,大老爷笑着问道:“怎么回来了,可是有事?”意气风发的样子。
析秋在他对面坐下来,回道:“昨天大哥和我说的事情,我和四爷商量过了,觉得暂时还是在京中留着,正好太夫人身子也不好,我们若是走了岂不是剩了大嫂一个人……”
大老爷并不惊讶,喝了口茶点了点头道:“我已经知道了。”他说着看着析秋道:“我和你大哥仔细思索商量过后,也觉得你们还是留在京中最为妥当。”
析秋微微颔首,撇开这个话题,问大老爷:“听说您前儿得了风寒,今天可好些了,女儿给你搭搭脉吧。”
“不用,已经好了。”他长须白面仙风道骨的样子:“人老了自是有病痛,不过普通风寒罢了,你不要担心。”不在意的样子。
大老爷今年也近五十,以前身体一直不错,但自从入了内阁许是政务太过操心的缘故,时常有些不适,析秋不免担心。
见他不愿多谈,析秋也不好多说,可心里还是惦记着等阮静柳足了月子身体康复了,请来给他切个脉。
从大老爷这里出去,她去看望了夏姨娘和陈氏,陈氏并不知道敏哥儿的事情,但夏姨娘和佟敏之知道,也不说破但两人脸上都是喜色,陈氏只以为他们是觉得朝中定了储君政局稳定了高兴也没有多问。
江氏接析秋过去吃饭,眉目飞扬的说着话,佟慎之是敏哥儿的侍讲,将来敏哥儿登基便是没有他们私下里这层关系,他有一顶太子侍读的帽子,将来官场也不愁升迁了。
走动了两日,这一下子京中诸位夫人都知道析秋的身体渐好,纷纷递了拜帖请析秋过府赴宴,析秋悉数拒绝了。
萧四郎请了施工队进府,要在后院修亭子,析秋避嫌日日带着孩子去侯府,陪着太夫人,又请了萧延筝回来,婆媳姑嫂的凑了一桌子打马吊,几个孩子则在一边上欢声笑语的闹腾着,满府里喜乐融融。
等阮静柳的孩子满月那天,析秋在秦府了吃了满月酒,和江氏一辆马车回来,两个人在佟府门口停下还不待江氏下车,外头邱妈妈已经急匆匆掀了帘子脸色灰败的道:“大奶奶,您总算回来了。”
江氏一愣,问道:“怎么了?”邱妈妈朝析秋行了礼,对江氏道:“寿宁伯府的妈妈在府里等了你一个时辰了。”说着一顿压了声音回道:“像是为了八姑奶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