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只觉得眼前的情景似曾相识。
恍惚间她才想起来,这里就是六年前,她在江南借住的那户农家的房舍模样,只是这里更加精致一些。
也是她和秦远风认识的地方。
当时她站在院子里,和绾儿正在晒在山中采来的草药,忽然有人隔着篱笆墙喊她:“大娘,在下路过此处,可否讨碗水喝?”
还没有被人唤过大娘,阮静柳怒目看去,就瞧见一个唇红齿白面容俊美的少年站在院外,少年看清她长相也是一愣,看了一会儿才笑了起来,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笑容更是干净清透:“大姐,能否给碗水喝?”
自然的,她没有回他的话,只让绾儿给他倒了碗水,随后关了门!
只是小事她并未放在心上,却没有想到第二日,他被屋主从山脚抬了回来,满脸上都是血痕……
自那以后,他以伤未好的名义住了下来。
整日里,像条尾巴一样跟着她,怎么甩也甩不掉,便是她离开那里后,也常常能在别处和他“相遇”。
想到这里,阮静柳忍不住摇了摇头,再去看眼前的装饰!
“秦远风!”她轻唤了一声,带着稍许的怒意:“出来!”说完走到另一边推开了门,房里简单的放了一张床和柜子桌椅,空无一人,她又推开另一间随即愣住。
只见房间里都是炫目的红色,一对硕大的喜字贴在正面,下面的桌子摆着一堆龙凤花烛,燃出徐徐清香,侧面摆着一张大床,床上铺着鸳鸯被,被子上撒着红枣莲子花生……
她不由自主的走了进去,墙角摆着一架多宝格,多宝格上琳琅满目的摆了许多的东西,但却都是她熟悉的。
还有梳妆台上,摆放的首饰,床头的柜子上摆着的医书。
都是她的日常用品。
怎么会在这里?
她目光缓缓移过去,又瞧见一扇插屏,插屏上平展的搭着一件大红的嫁衣,红的如火的颜色让她忍不住倒退了一步。
忽然,一声极其轻微的脚步声在门口响起。
还不待她回头,忽然腰上一紧。
一双长而有力的手臂将她圈住,脖颈上喷洒的热气,暧昧的让她心突的一下极快的跳了起来。
☆、020 逼婚
几乎在同一时间,原本安静的院落里乍然变成锣鼓喧天,鞭炮与礼花齐鸣!
在一片喧闹声中,这一刻的房间里显得尤为的安静,彼此间的呼吸都能听到。
贴在她脖颈上的脸,湿热的气息,阮静柳有生以来第一次生出紧张来,心跳声在耳边跳动……
背对着他,就这样腰间被他环抱着,紧紧的让她透不过气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阮静柳一点一点冷静下来。
就在这时,背后的人仿佛感受到她的情绪,终于开了口:“静柳,我好想你。”说着小猫一样在她脖子上蹭了蹭:“你想不想我。”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调,若是换做别的男人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定然让人难受忍受,可是这样的语气自秦远风口中说出来,却是这样的自然,略顿了顿他有些得寸进尺的在她脖颈上啄了一下,追问道:“……你想不想我?”
阮静柳身体一怔,眼里的怒意仿佛点燃的篝火,一点一点火势燎原起来,至这一吻彻底腾升起来,她不回头含着怒意道:“放手!”这不是请求,是命令。
“不!”腰间的手更紧:“我都想了两年了,好歹给我点福利吧。”说着微微抬起头看着她的侧面,又在她耳廓上亲了一口:“打死我也不放!”
阮静柳的耳朵蓦地的红了起来,怒意也压不住,沉了脸用手肘朝后一顶。
就听见闷哼一声,箍在腰间的手臂就松了松,她就势推开他转过来看着他,随即一愣,就瞧见他用手捂住了侧腹部弓着腰,脸揪在了一起显得很痛苦。
她这才想起来,方才小乞丐来说的是他受伤了。
想到这里,方才的怒气也搁在了一边,阮静柳问道:“受伤了?”语气依旧说不上柔和。
“嗯。”两年不见,秦远风并无多大的变化,依旧是唇红齿白相貌俊朗,甚至比以前还要俊美,多了一分顶天立地的气概,但看她的眼神依旧和两年前一样,带着一点讨好和无助,此一刻他弓着腰很痛苦的道:“不过伤的不重,你不用担心。”
既是伤的不重,为何又这样痛苦。
阮静柳走了过来:“我看看。”别的事待会儿再说。
秦远风顺势又搭上了她的肩膀:“好。”拉着阮静柳很自然的就朝床边走,斜靠她身上,阮静柳忍住不与他计较,扶着他在床沿上坐了下来,大红的锦被衬的他面色确实有些白,她低头要给他检查伤口,才一弯腰手臂就是一紧随即被他一带,两个人就滚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