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想着又去看了眼正站在窗户边嘻嘻哈哈指着街面说着话的炙哥儿和佟敏之,又道:“四爷若有需求唤小的一声,小人告退!”见萧四郎微微颔首,他便躬身退了出去,外头守着的婆子关了门。
“娘!”炙哥儿跑了过来,碧槐见房里没了外人,便过去服侍析秋脱了帏冒,析秋拿帕子给炙哥儿擦嘴,炙哥儿龇着沾了麦芽糖的小细牙兴奋的道:“我和七舅舅还有天诚去前面看看可好,一会儿就回来。”
析秋端了清水给他漱口,一边去看萧四郎:“这事儿要问你爹。”
“爹!”炙哥儿咽了清水笑嘻嘻的去看萧四郎:“我一会儿就回来。”
萧四郎放了茶盅回道:“一定要跟着舅舅和天诚,不能跑远了!”炙哥儿听着父亲同意了,便笑了起来,点头不迭的道:“好!”说完去拉佟敏之的手。
佟敏之笑着过来与萧四郎和析秋打招呼:“……就在附近走走,一会儿就回来。”析秋应是,又叮嘱了几看到碧槐在一边候着,她又道:“你们也去吧,一个时辰后到这里来集合。”
碧槐笑了起来,点着头道:“好!”说完拉着绿枝的手和守门的婆子吩咐交代了几句,便关了门五个人嘻嘻哈哈的下了楼。
房里只剩下萧四郎和析秋两人,他很自然的携了析秋的手,暖在手心里:“累不累?”析秋笑着摇摇头,萧四郎便牵着她起身:“到这边来看看,若是在白天连南城门都能瞧见。”
析秋便随着他朝南面看去,问道:“就是当初敏哥儿进城的那个门吗?”萧四郎点了点头,又指着皇城方向:“我们家在那边。”析秋又探了头去看。
“在京城住了这么多年,我也分不清方向。”她轻笑着道:“不常出来便没有方向感!”
萧四郎揽着她的腰,柔声道:“等朝中的事告一段落,我们便到处去走走,烟雨江南,大漠孤烟我们都可以去看看。”
析秋以前常做这样的梦,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样的梦就像一个气泡一样,早就碎裂的无影无踪了,她应着道:“……像戏文里那样,妾身扮了男装扮作小厮随着四爷走天下吗?”
萧四郎低头去看她,笑着挑眉道:“若有你这样的小厮出门,岂不是祸事连连。”
析秋也掩面笑了起来,她这样的扮作小厮除非是戴了面纱,否则别人一眼也能认的出来,反而惹人闲话……
两人又低头去议论街上的灯笼,析秋便想到刚刚掌柜和萧四郎熟识,就问道:“四爷以前常来这边?”萧四郎唇角一勾,颇有些打趣的意味:“嗯,这间是我长订的房……”
析秋昂头去看他,问道:“这里?”顿了顿又想到楼下站在路边调笑的女子,问道:“那春丽楼诸如此类的场所,是不是离这里很近!”
萧四郎从善如流:“嗯,隔着一条街!”说完见析秋垂了目光,他便躬身在她面上亲了一口,轻笑着道:“怎么了?”
析秋一愣,摇头道:“没有,只是瞧着下面有盏灯笼很好看,多看了一眼。”面上并无异色,萧四郎却被她的样子弄的有些诧异,本以为她会刨根问底追究一番,却没有想到她问完了便没了后面的话,不由道:“你不介意?”
析秋眉梢一挑,拉着萧四郎的手走回桌边坐下,笑着道:“那时候四爷是四爷,妾身是妾身,我管不着那么远,何必介意。”说完,又露出俏皮的样子:“那四爷后头有没有再来过?”
萧四郎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捏着她的鼻子就道:“鬼丫头!”
析秋也抿唇笑了起来。
闹了一阵,有人忽闻外头有人敲门:“四爷!”听着是天敬的声音,析秋便没有回避,萧四郎应道:“进来!”
天敬进了门,便回道:“宫里传消息出来,说今儿晚上宫里射灯大赛,殿下得了头彩!”说着一顿又道:“圣上很高兴,将西长安街上前七王爷的府邸赐给了殿下。”
析秋一愣,问道:“只赏了他一人?”天敬就点了点头,道:“只赏了殿下一人!”
“知道了。”萧四郎颔首道:“你去吧。”天敬应是便出了门。
刚才的喜庆高兴慢慢淡了下去,析秋拧了眉头心中揣测圣上的意思,如今在宫中能说得上的也就三位皇子,圣上却独独赏了敏哥儿一人……她显得很不安,侧目去看萧四郎。
萧四郎却是平静许多,面上还仿佛带着笑意,看向析秋就道:“你可知道这位七王爷有什么典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