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一惊,忙要过去确认,太夫人眉头一拧转头去吩咐紫薇:“太医开了什么药,拿来给四夫人瞧瞧。”
紫薇忙出去将太医开的药方拿来给析秋,析秋展开看了一眼,低声对太夫人道:“和上次的方子一样的,只是剂量重了点。”说完又道:“把被子拆开吧,散散热,这样裹着不好。”高热之下容易惊厥。
太夫人就依言将被子拆开松松的给婉姐儿盖着,析秋吩咐紫薇去煎药,她无奈道:“……还是积食了。”
“婉姐儿就暂时留在这里吧。”太夫人不耐的去看连翘,析秋则是怕太夫人真的把孩子留下来反而伤了她的身体,再说连翘也并非真的不疼孩子:“娘带孩子有经验。”说完一顿又道:“婉姐儿搁在您身边也放心些,等她养好了身子再让王姨娘接回去也成。”
太夫人眉梢一挑去看析秋,析秋则笑盈盈的着看着她,太夫人堵着气的样子,撇开脸低头去看婉姐儿,但却灭有反驳析秋的话。
碧莲眸光一转忙上去拉着连翘:“还不给太夫人谢恩。”连翘醒过神来,才明白太夫人这并不是要长久留着婉姐儿的意思,她蹲身道:“奴婢替婉姐儿谢谢太夫人。”说完,感激的看了眼析秋,才依依不舍的退了出去。
析秋接过婉姐儿抱在手里,微拧了眉头疼惜的看着孩子,太夫人看着就想到析秋的身子,自从上次小产后就再没消息传出来,也不知身子好了没有,原本府里就冷清现在敏哥儿也不在,如若是能再得一个女儿凑成一个好字,她和老四也能多些乐趣,家里也热闹一些。
“弟妹。”大夫人拉着炙哥儿的手站起来:“我带炙哥儿回去,一会儿将他送回来。”大夫人一直很喜欢炙哥儿。
析秋笑着点头,叮嘱炙哥儿:“不准吵着大伯母。”炙哥儿笑嘻嘻的应是,跟着大夫人出了门。
“把她放这里。”太夫人在身边拍了拍,析秋就应是过去将婉姐儿放在炕上,轻声安慰太夫人:“娘,辽东来回也不过半年的时间,二哥虽不曾出过远门,可一路上过去也有人跟着打点,想必没有多少的苦和危险,您就放心吧。”
太夫人轻拍着婉姐儿,叹气道:“我知道他心里苦,想出去走走所以就没有拦着他,只希望他这一次出去能想开点!”说完摇了摇头满面的无奈。
析秋垂了目光便没有再说话。
稍后鑫哥儿进了门,太夫人和析秋正在给婉姐儿喂药,鑫哥儿过来探头看了看婉姐儿,问道:“祖母,她怎么了?”
“有些积食。”太夫人头也不抬的回道,又问他:“你父亲走了?”
鑫哥儿抿了抿唇,点头道:“走了。”说完语有失落的样子:“我去学馆了,宋先生还在等我。”说完垂着头出了门。
送走萧延亦,转眼之间便到了年关,析秋让岑妈妈准备年节礼,她又去看了佟析砚,满月酒也省了,一家人在一起吃了顿饭算作了庆祝,江氏有意想将她接回去住几日,佟析砚摇着头道:“好不容易出了月子,家里许多事没有打理!”周夫人不在,家里大小事都必须她亲自过问,好在念哥儿很乖,省了许多的心。
十二月初,锦乡侯和东昌伯都递了帖子来,阮平蓉和唐家二公子的婚事定在了十二月十二。
析秋问阮静柳:“锦乡侯给你下了帖子,你不过去喝杯喜酒?”阮静柳闻言就摇了摇头,道:“礼到了便可,再说我的身份便是去了他们也会不高兴的,何必去讨这个嫌呢。”
析秋点了点头没有再强求,便想到通州那八百亩地的事儿:“周家已经答应转给我们,四爷让我问问你,可确定要买?”
“当然买!”阮静柳想也不想就道:“我已经让罗六爷准备好了种子,只要等开春便请了人播种下去。”说着一顿呢又道:“经营个两年,往后我们医馆寻常的药就真的能做到自足自给了。”
析秋想问她秦二公子的事,不过看她态度这么坚决,想必和秦二公子并未谈拢,便没有再问。
十二那日,析秋还是去了诚意伯府,因为侯府和诚意伯毕竟是姻亲,相比起锦乡侯来说要近了一层,一大早她去了侯府,太夫人正穿戴好衣裳,见析秋进来,笑着道:“正要遣了人去瞧你到了没有。”说着一顿:“我们两个去就成,你大嫂昨儿就回去了。”
析秋应是,上来扶着太夫人,见房里没有婉姐儿的身影有些疑惑,太夫人仿佛明白她的想法,便笑着道:“……让她领回去了,放在我这里,我也确实没有精力再多照看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