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又是别的罪名!
雯贵妃瞪着眼睛,惊讶的看着皇后,终于明白何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萧四郎不动,萧延亦淡淡坐着,不但他们,便是殿外也没有动静,一切再次归于静止。
皇后和沈太夫人对视一眼,皇后朝毛姑姑看去,毛姑姑匆匆出了殿门,随即脸色灰败的进来,冲皇后摇了摇头。
不知何时,殿外守着的羽林卫已经悉数退下去了,外面一个人影都寻不见。
“你做了什么?”沈太夫人逼视着萧四郎,萧四郎摇了摇头:“非是本官做了什么,而是……”说完,起身朝门口看去。
沈太夫人和皇后仿佛已经意识到什么。
果然,就见偏殿,一身明黄龙袍的圣上由常公公扶着,一步一步走了出来……
他面色阴冷,目光落在皇后身上,眼底竭尽的失望。
皇后打了冷战,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失魂的道:“圣上……”
刚刚言辞逼人气势凌然的沈太夫人脸色一点一点冷了下去,终于意识到,她们是中了萧四郎的奸计,这一切定然是他们计划好的,就等着今日。
雯贵妃跪在地上,惊魂未定语有哽咽,扶着受伤的额头诉道:“妾身参见圣上。”心中却是笑了起来,她赌对了!
“都起来吧。”圣上在主位上坐下,目光在众人面上一睃,又落在偏殿之后,又道:“你也出来吧。”
随后,偏殿的帘子一动,就见萧四夫人由女官搀扶着走了出来,面上依旧是虚弱无力,缓缓的走了出来垂着头在圣上面前跪了下来:“妾身萧佟氏叩见圣上。”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大周的最高掌权者!
析秋垂着目光,并未抬头,就见圣上道:“你有病在身,又受了惊吓,免礼吧。”
“是。”析秋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朝后退去,在萧四郎身边停了下来。
萧四郎走过来,暖暖的大掌在宽宽的袖袍之下,就握住了析秋的手,紧紧握在手心之中,仿佛要将它嵌进身体中。
析秋回握着他,眼睛渐渐湿润。
无声的,只是一个动作,多日的思念委屈担忧不安传入彼此心中……
圣上目光看向他们夫妻二人,又朝站在后面的萧延亦看去,落在依旧跪在地上的皇后身上,淡淡的道:“朕没有想到,朕不过出去两个多月,朝中就出了这多事……”说完满是失望的叹了口气:“原来朕的能力真的这么差!”
“圣上。”皇后膝行几步:“圣上,您听臣妾解释。”
圣上摆摆手,道:“你身子也不好,起来吧。”说完,毛姑姑就将皇后搀扶起来,圣上对皇后道:“你们都没有错,都是朕的错,朕没有管好朝政,便是连后宫也没有安顿妥当,才让你们生出不安全感,才会费尽手段去争去抢去夺……”
“圣上!”皇后推开毛姑姑,着急的道:“臣妾和太夫人什么事也没有做,这些事都是萧四郎栽赃嫁祸啊,圣上,您要想想臣妾和太夫人啊!”
雯贵妃也跪了下来。
圣上看向皇后,眼中已没了信任:“嫁祸?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敢说嫁祸?”又指着地上依旧跪着如木头人一样的沈府死士:“那这些人又作何解释?”
“臣妾和太夫人不认识他们,根本不知道萧四郎是什么意思,更不知道何来刺杀一事。”说着一顿又道:“再说,臣妾为何要刺杀萧怀敏,他不过是萧四郎的庶子,臣妾杀他根本毫无意义,还有,炎儿也受伤了,他是臣妾和太夫人的心头肉啊,我们怎么舍得去伤害他。”
析秋抬目朝皇后看去一眼,暗暗赞叹皇后的应变能力,她抓住敏哥儿的身份说事,便就是打定圣上不会将敏哥儿的身份道破。
圣上脸色一沉,一丝杀意就从他眼底划过。
皇 后身体一怔,沈太夫人目光一转就道:“圣上,福建战事乃萧四郎谎报军情,才致使沈季惨死福建……老身忍痛从未说过半句怨言,沈氏满门为大周鞠躬精粹,老身 也未有过半句埋怨,又怎么会做出这等不忠不义之事,还请圣上明察。”说完看了眼萧四郎:“切不可冤了忠良而放纵了奸佞。”
“够了!”圣上摆摆手:“不用再说了,天色不早,朕赶路几日也着实疲累,有事明日再说吧。”雯贵妃赶忙过去扶住圣上的手臂,圣上站了起来:“都退下吧。”
萧四郎和萧延亦抱拳领命,析秋跟在萧四郎身边行礼,目光和雯贵妃对视一眼,双双错开目光,雯贵妃扶着圣上进了内殿,析秋则随着萧四郎出了才思宫的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