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圣上重返京中登基为帝,这才算是破云见日,事情明了。
“快!”沈太夫人看向沈季:“你去将萧四郎当年的那个戏子找到,带进府里来,我要亲自问问她!”
沈季一愣:“娘,您怎么又说起这件事了?”
沈太夫人眉头一拧:“蠢货,这件事宁愿我们费点事周折一番,也不能就这样糊弄过去。”说完,她目光切切:“你怎么就不明白,沈安被我们追着哪里都不去,却独独来了京城,这么多年圣上没有过问他们,天下之大他们却还是来了京城,你可想过为什么?”
沈季一愣,徒然醒过来:“您是说,他们手中还有王牌,还有依仗?”
沈太夫人就点点头,沉吟了片刻后道:“他们若非没有依仗,怎么还会到京城来,在我们的眼皮底下不是更危险,这么多年圣上不理会他们,一来是顾忌我们和皇后,二来,不也是说圣上对当年沈家在福建的大意,落入三皇子的圈套还有余怒,这件事我们知道他们也定然能想得到,可他们还是来了,只能说明这点。”
“您说的对。”沈季有些激动的站起来:“我现在就去找那个戏子,将人带进府里来让您亲自审问。”宁可错杀不能放过,那孩子是圣上发妻所育的子嗣,到时候那些迂腐的老顽固定然会支持他的。
说完,沈季再也不敢停留,转身飞快的出了门去。
沈太夫人看着风风火火的儿子,只能叹了口气,她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只生了一个儿子,若不然他有兄弟相帮,将来皇长子也能多些舅舅扶持,也就不用她这样操心了。
过了两日,沈季便回了沈太夫人的话:“当初住的地方已经没有人了,我派人四处打听也仔细找过,竟然没有人知道,那个地方曾经住过一个女子。”说完,已经变了脸色。
事情已经很清楚,那个戏子分明就是故意放在哪里让他去查,等他们人一走那戏子就被人接走了?
想到这里,沈季不由打了个冷战,他果然是小看萧四郎了。
沈太夫人叹气的摆摆手,道:“这件事不用查了,我看萧四郎分明就是不想我们查下去,才做了这一出戏出来,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有没有结果已经不重要了,萧家这个梁子我们是不想结也结了!”
沈季想到当年和萧四郎在辽东所经历的苦,若非萧四郎他早已经埋骨在辽东,现在世事弄人,他们却又成了政敌。
他有些颓败的坐了下来。
沈太夫人却是沉声道:“既然如此,那孩子我看找个适当的机会验证一下。”宁可错杀也不能留了。
纵然有些难以接受,可沈季还是点了点头,道:“孩儿明白。”一顿看向沈太夫人:“娘,这件事要不要告诉皇后娘娘?”
沈太夫人眯了眼睛,微微点头道:“我心中有数,你不要管了。”
析秋靠在床上,无奈的看着阮静柳道:“一日要针灸几次?”她叹气。
阮静柳头也不回,净手又擦干:“我都没有嫌你烦,你倒反过来嫌弃我了。”说完回头瞪了眼析秋:“我可是忙的很!”
析秋轻笑,阮静柳这两日就留在府里,时不时和她斗嘴打趣,她知道她是怕她胡思乱想而留在这里的,不由笑道:“我真的没事儿了,你不用担心我。”
阮静柳也不管她,回道:“先治好了再说,免得到时候你身子不好,别人知道是我主治的,还不是要坏了我的名声。”
析秋无奈摇了摇头,问道:“前些日子听说同轩堂送进内务府的药材不合格,这件事你可听说了。”
“不知道。”阮静柳将析秋按下床上,掀开被子露出她的腰腹来,拿了金针找准了穴位下针:“不合格才好,这样就没人抢我们的生意了。”
析秋不敢笑,侧目看着她道:“……也不知她们是如何得罪你了。”
阮静柳撇撇嘴没有说话。
一行针施完,析秋翻身坐起来喝了药,阮静柳收拾东西,正要说话,门口露出包着额头的碧槐的脸:“夫人,大舅奶奶和四小姐还有姨娘来了。”
姨娘来了?析秋一惊,这么多年她请了多少次,姨娘直说身份不便怎么也不肯过来,这一次却是自己来了,她有些心酸又有些高兴,若非她身体姨娘只怕这一生都不肯来的。
“快请进来。”析秋高兴的说完,又问碧槐:“帮我梳个头,免的乱糟糟的让她们担心。”
阮静柳收拾好了,和析秋道:“我去医馆,下午再来看你。”析秋点头,阮静柳便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