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两个孩子坐了马车,萧四郎骑马随行,一路进了侯府的二门,守门的婆子看见两个孩子纷纷停下来行礼,又给析秋道喜,析秋让春柳备了银锞子打赏,一路说说笑笑进了内院。
大夫人带着鑫哥儿早早迎在门口,析秋见到她行礼喊道:“大嫂!”大夫人点了点头:“四弟妹。”又看向负手而立的萧四郎:“四弟!”
萧四郎微微颔首。
炙哥儿见到鑫哥儿,立刻从周氏怀中滑了下来,迈着小腿朝鑫哥儿跑去,析秋跟在后头道:“炙哥儿,快给大伯母行礼。”
炙哥儿停了步子,抱着小拳头就依言给大夫人作揖,大夫人眉眼中都是笑意,看着炙哥儿尽是疼惜:“什么时候学会走路的。”
“就这两天的事儿。”析秋看着鑫哥儿楼住了炙哥儿,敏哥儿在一边护着,她看向大夫人:“辛苦您了,我也没有过来帮忙。”
大夫人不在意的摇了摇头道:“也没有多少事,你府里也忙的很,又有炙哥儿离不了……”说着侧身迎析秋进去:“进去吧,娘正在等你呢。”
析秋应是,低头对鑫哥儿道:“鑫哥儿不想四婶婶吗,都没有喊我。”
“没有!”鑫哥儿摇着头:“我天天都很想四婶婶的,就是先生功课紧,我没法出门。”有些泄气的低了头。
析秋知道,宋先生给鑫哥儿安排的课程比以前紧了许多,敏哥儿不在这边,晟哥儿太夫人又发了话让五爷自行解决,剩他一个人觉得寂寞又没了动力。
“多学些东西才好呢,我瞧着我们鑫哥儿可比以前还要懂事呢。”
鑫哥儿得了夸奖才算好些,可抵不过沮丧的样子,敏哥儿扯了扯他的手,对他道:“我们先去给祖母拜寿吧。”
鑫哥儿笑了起来,点头道:“好。”两人一人牵了炙哥儿一只手,朝太夫人房里去。
析秋和萧四郎随着大夫人也进了门,跟着的几个丫头以及岑妈妈则和唐妈妈去说话,去后院帮忙。
“祝祖母福寿安康,松柏长青!”三个孩子并排跪在一起抱着拳头,炙哥儿自然不会说,敏哥儿和鑫哥儿说的奶声奶气,太夫人看着三个孩子乐呵呵的笑着,指着紫薇道:“好,好,都赏!”
紫薇就拿了三封红包来,一人给了一封。
三个人对钱都没概念,一转头就交给了各自的奶娘飞扑到太夫人怀里撒娇,炙哥儿有样学样也扑了过去,太夫人抱着一个搂着一个腿上坐了一个,析秋瞧着惊心变喊道:“快下来,别累着祖母了。”
“不打紧,不打紧!有他们在,我高兴都来不及,哪里会累。”太夫人说着就在炙哥儿脸上亲了一口:“我们炙哥儿都会走路了,真是好孩子!”
太夫人今天穿着一件大红福禄寿万字不断头的褙子,一件青褐色的综裙,裹着绛红的抹额,银丝上坠着一支孔雀银穿花步摇,显得神采奕奕,析秋和萧四郎也上前跪着拜了寿,献了寿礼,太夫人瞧见插屏果然欢喜的很,对碧莲道:“放在暖阁里头去摆着!”
春柳站在门口偷偷瞧着,暗暗笑着,她果然没有猜错。
“牡丹阁到了京城,我便托了人去请,赶巧他们今天有空档,便在后院搭了戏台。”大夫人淡淡说着,析秋听着眉梢微挑,问道:“可是唱昆剧的?”
大夫人微微一愣,点头道:“你听过?”析秋摇了摇头,想到第一次去武进伯府后,回来就听人说起过唱昆剧的牡丹阁,当时在武进伯府听的是琼剧,但大太太一直喜欢昆剧却一直没有听成,没想到今儿阴错阳差,将几年没有来京城的牡丹阁请来了。
她轻笑道:“只是听说过,说的唱的不错!”
“这到不知。”大夫人缓缓说着,又去看太夫人道:“娘也说改一改,总是听琼剧,就那么几处戏也觉得无趣。”
析秋点头应是,正要说话,这时萧延亦大步走了进来,析秋许久不曾见他,比以前略清瘦了一些,穿着靛青色直缀舒爽晴朗,微笑着进来,析秋便站起来蹲身行了礼,萧延亦目光在她面上转过淡淡点了点头,又转目去看太夫人:“娘!”
田夫人颔首,他才和大夫人以及萧四郎见了礼。
几个孩子也板板整整的行了礼,萧延亦的目光就落在炙哥儿身上,炙哥儿也瞪着眼睛看着他,析秋笑着道:“炙哥儿,叫二伯父。”
炙哥儿动了动,转目去看自己的父亲,又从太夫人身上滑下来,偎在萧四郎身边去了。
萧四郎抱着炙哥儿显得很高兴,萧延亦转目看去问萧四郎道:“一会儿钱忠和沈季以及几位阁老都会来,你和我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