析秋放了心,便翻了身坐起来,对炙哥儿招招手:“快来睡觉,不然娘先睡了,一会儿可没有故事听了哦。”
炙哥儿一听,顿时骨碌碌的爬了过来,非常的乖巧的拱进析秋的怀里,找了个姿势瞪着眼睛等着析秋开始说故事。
析秋失笑,摸着炙哥儿的脑袋和萧四郎对视一眼,萧四郎笑着道:“我把灯熄了吧。”说着从床上下来走到墙角将灯剪了一半的灯芯,房间里暗了下来,他回到床上就见母子两人头抵着头在哪里说悄悄话。
暖黄色的灯光,偎在被子里露出两个脑袋的母子两人皆是面颊红红的,析秋低低的声音回传在房间里。
他面含微笑,就这样站在那里,看着母子二人低声说着话,析秋每说一句总要停顿一次,看着炙哥儿的反应,然后再说下一句,炙哥儿听的聚精会神,等一个故事讲完,他便打着哈欠睡眼朦胧的样子,析秋轻轻拍拍一会儿便睡着了。
再去看析秋,也是手臂搭在儿子身上,熟睡了过去。
他轻笑,将析秋的胳膊放在被子,看着两人却没了睡意,索性靠在床头仔细去看。
炙哥儿的皮肤很白,像析秋一样仿佛吹弹可破,五官却和他相似,他想到儿子敏捷的在床上翻着跟头的样子,又想到析秋刻意不放刀剑给他抓周的心态,不由叹了口气摸了摸析秋的脸……
似是觉得痒,析秋眉头拧了拧,孩子一样的朝被子里缩了缩,将自己的脸用被子盖住,仿佛这样就不会再痒了一样。
他失笑,还是收回了手。
第二日一早,析秋被悉悉索索的声音惊醒,她坐了起来就看到萧四郎已经站在桌前低头穿着衣服,她问道:“什么时辰了?”
“丑时。”萧四郎回头看着她走到床边按了她的肩头:“再睡会儿吧!”
“妾身去给四爷准备早膳。”说着还是掀了被子下了地,萧四郎无奈只得抓了屏风上的衣裳给她披上,析秋三两下将头发抓了个纂儿抬头对萧四郎道:“四爷去梳洗吧,早膳一会儿就好。”说着披着衣裳开了门喊了春柳进来,春柳端着水进来,又去厨房传了早膳。
等伺候萧四郎吃过早膳送他出了门,府里各处的管事已经来了,析秋前面怀孕时府里的事都是岑妈妈和容妈妈在打理,平日有事她们二人回她一遍就可以,等出了月子身子恢复后,她便半个月和各处的管事们见一次面,安排好接下来半个月的事儿,不同于侯府,这里也就他们一家子人,事情少些也相对简单一些,她处理起来也轻松许多,不用费那么多的心思。
处理好府里各处的事,佟全之和佟敏之进来打了招呼,析秋见佟全之没事才放了心,却忍不住道:“昨儿真是惊着我们了,你以后可不能这样没命的喝酒。”
“没事。”佟全之笑着道:“我酒量好,昨天我要不是和韩大人,钱大人拼酒也不会醉的,要知道,我可是一个人喝他们两个呢。”很得意的样子。
析秋瞪了他一眼:“你这样子,若是去了军营醉了酒可不得误事。”
“是不是大督都和你说了什么?”佟全之眼睛一亮问道,析秋无奈摇了摇头道:“没有。”说着一顿又道:“早饭给你们备好了,你吃了再走。”
佟全之泄气,佟敏之笑着拉着他:“今天不是要和师兄比武的嘛,咱们快走吧。”说着看向析秋:“六姐我们走了。”
析秋送两人出去:“七弟,没事常回去看看姨娘。”佟敏之守孝三年,这三年也不能再去科考。
“知道了。”说完,已不见两个人的人影。
敏哥儿醒了,析秋带着两个孩子吃了早饭,敏哥儿去学馆,她便拉着炙哥儿在房里练习走路,从门口走到床沿,又从床沿走到门口,有时候偷偷放了手,炙哥儿也能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走出五六步,等发现了身后没了扶手,立刻脚步一停就要坐在地上,寻求稳妥。
析秋耐心的跟在他后头诱着他自己走路。
中午敏哥儿回来吃饭,看着炙哥儿抱着佟全之送的那把弯刀,趴在门口正等着他,立刻三两步跑上了台阶,将手里的书包丢给冬灵,蹲在炙哥儿面前笑着道:“你是在等我吗?是不是想出去玩?”
炙哥儿看看他,又看看外面,抬手指着院子里依依呀呀说话,敏哥儿回头看看挂在头顶的太阳,哄着道:“我们再等会儿好不好,这会儿有些热了,等晚些哥哥带你出去玩吧。”说着,弯着腰要将炙哥儿抱起来。
他不过才五岁的,哪里能抱得动炙哥儿,还不等他将人抱起来,两人就噗通一声倒在房里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