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一愣,司榴嗔道:“都这个时候了,小姐还取笑我们!”
析秋也笑了起来,心里却少了些许担忧,她隐隐觉得大太太刚刚看她的眼神,是那样的失望气愤,但凡伯公夫人露出一丝相中的意思,大太太也不该有这样大的怒火!
是不是说这门亲事不知因为什么事,令伯公夫人生了犹豫之意……
难道伯公夫人知道了桃花坞里发生的事,并且对于她的表现非常不满意?所以大太太才发了这么大的火!?
她把握着手中的发簪,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最后是什么结果,明天陈夫人就该上门,一切就能明了了!
第二天,果然陈夫人上了门,不知和大太太说了什么,午饭也没留陈夫人就脸色不好的离开了,大太太亲自将她送到二门,回来关了门摔了她平日拿在手上把玩,极是喜爱的一个琉璃珐琅,一连几日都是阴沉着脸,满府下人吓的大气不敢喘,就连佟析砚也不敢去前面露面。
春雁回来讲这些告诉析秋,还道她看见一大早大太太就让人寄了一封信去山东,房妈妈脸色虽不好看,但却明显比前几天好。
析秋听了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淡淡笑了笑,但知秋院里的气氛却明显比前几日要轻松许多。
佟析砚日日来和析秋说话:“你快说说,那日在武进伯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母亲发了这样大的怒,我听说还打了三姐姐?!”
佟析砚再怎么与她亲近,可毕竟是大太太嫡出的女儿,析秋不能当着她的面议论大太太,只垂着脸道:“是我那日失态了,才惹恼的母亲。”
“你?”佟析砚露出诧异的表情:“你的性子我怎么不知道,莫说三姐姐只是说了那样的话,就是再难听你也不可能动手。”她拉着析秋,好奇的不得了:“快和我说说,那天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三姐姐先动的手?你又做好人替她遮掩?”
佟析砚真的很细心,析秋怕说多了引起她的怀疑,不由笑着去拧她的脸:“你都快成袁大人了……事情真的是这样,你也别添油加醋胡思乱想了。”
“真的?”佟析砚眯着眼睛露出若有所思的样子,显然还是不相信析秋所说的“事实”。
析秋就故意转移话题:“我可听说昨日你去了外院,还在表哥那里借了本书。”她凑过去露出神秘的表情来:“什么书?”
佟析砚蓦地脸颊一红,露出不自然的表情来:“没……没什么,就一本诗集罢了!”
难道真有什么?析秋想到徐天青温润的样子,再去看佟析砚粉面桃腮的小女儿态,忽然觉得如果他们在一起,对于佟析砚来说应该是良配吧!
佟析砚不知道析秋在想什么,只见她侧着脸蹙眉深思什么,以为她不相信自己说的话,就推了推她:“真的只是一本诗集……”
析秋知道徐天青珍藏了许多诗集,有的甚至是孤本被他用牛皮纸包着,封在匣子里,这两日还听说他常随佟慎之出入,认识许多今年同科的考生,甚至还邀了好友回府,就连那个闻名京城的将士林也在列,一行人彻夜谈诗作画好不热闹。
“知道了,我哪会不信你!”析秋笑着道
佟析砚瞪了眼析秋,欲言又止的将话咽了下去,又转身拿起旁边析秋常看的大周地理志,歪在炕上随意翻着。
析秋见她这样,摇摇头也不再说话,低着头继续抄大太太罚的女训。
析秋这边一连清净了半月之久,期间萧延筝几次让人送信来,邀她去宣宁侯玩,她委婉的拒绝了,并没有细说缘由。
大太太也整日待在智荟苑里,偶尔去耳房坐坐,据说王姨娘的病加重了,日日大夫进出中药不断,另外几个姨娘也突然消停了,佟府里陷入少有的安静。
与佟府表面的宁静相比,朝堂上却是风云暗涌,段阁老前几日风寒一直未愈,缠绵病榻十日之久竟没有转好的迹象,他便交代长子由其代书,向圣上递了辞呈,辞呈呈进宫中,皇上却留而未发,日日拍太医问诊,珍贵药物源源送入段府,对其看中之意满朝皆知。
尽管圣上态度明显,但这虚空的阁老位置,依旧让朝堂党派之争从水底浮出了水面,趋于白日化。
正当二皇子与三皇子两党各使手段,党羽互攻,花样百出时,段阁老又康复痊愈重新回朝,圣上大喜之下又为了安抚两个出色的儿子,嘉奖了原吏部左侍郎的二老爷,虽官位未升品级未跳,但俸禄却由原来的纹银一百九十两,禄米十四石,变为二百二十两,禄米十六石。又同时提了另外一位太仆少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