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
“顾姐,整件事情,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白棠笑了笑,“其实那晚我是故意引诱薛孝全去火锅店的。”
“他貌似和你有过节,一直想要找你麻烦,我知道你背后有人,所以……”
顾华灼忽而一笑,“我之前还在想,我是不是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你要这般算计我,现在看了,你是准备借我的手,除掉薛孝全。”
“嗯。”白棠没否认,“之前在洗手间故意和你争执,其实也是为了让自己狠下心。”
顾华灼咬紧嘴唇,“你刚刚说你时间不多,你把薛孝全怎么了……”
“自然是去他该去的地方。”白棠轻笑,端起已经凉透的咖啡,还未送到嘴边,警笛声由远及近,宛若急促的鼓点,震得人心头直跳。
“白棠!”
“顾姐,还是好苦。”白棠垂头喝了口咖啡,再抬头,已是泪流满面。
“她当时救了你,就是为了让你能够更好地生活下去,不是让你为她报仇的。”
“我知道啊,可我已经没有办法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了,今天终于解脱了。”
警察已经直接冲了进去。
“把手举起来!”
白棠冲着顾华灼笑了笑。
“白棠不是我的名字,是她的,她一直想当个明星,让更多人记住她,我也算帮她圆了梦,没遗憾了。”
“顾姐,对不起。”白棠起身,朝她深深一鞠躬,滚烫的泪珠从她眼底滚落,“你要幸福。”
说完就被警察直接带走,顾华灼猛地起身,有警察拦着,她也追不上去。
桌上除却两杯凉透的咖啡,还有未干的泪滴,她斜靠在沙发上,动了动手指,端起她的咖啡,抿了一口。
眼眶瞬间红透。
“分明很甜啊。”
薛孝全在医院暴毙而亡的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盛都,而白棠涉嫌谋杀已被警方控制,检方根据白棠的证词,正式启动了对当年案件的重审……
关于更多案件的真相逐渐浮出水面,而程阳作为当时薛孝全的律师,也在第一时间被检方控制。
而当天就有记者直接奔赴当年受害者的故乡,试图找寻她的亲人,了解情况。
据说她的父母在她过世第二年受不了流言蜚语,母亲上吊自杀,父亲在外打工,意外亡故,她唯一的亲妹妹,也在第三年辍学外出打工,至今杳无音信。
**
盛都某处大宅
男子正拿着一块白布,擦着手中一方白玉。
“程阳在看守所自杀了。”
男子神情一如往常,“他倒是识时务。”
“白棠那边也处理好了。”
“这个女人倒是有点意思,稍微点拨一下,就知道怎么做了。”男子哂笑。
“您不是和她说,当年过世那女人的妹妹在您手里?她才……”
“我就随便一说,谁知道她居然当真了,不过借着她的手除掉薛孝全,值了。”
“薛孝全这些年可是帮我们赚了不少钱啊。”
“他若是老实在国外待着就罢了,偏要跑回来,那我就容不下他了,这人没脑子,之前就被人盯上了,若是再让人顺藤摸瓜查到我这边,为了他,不值当。”
“您说的是,可是程律师那边……”
“叶九霄已经盯上他了,他已经是个废棋了,棋子无用,若是不弃,只会反受其累,借着这事儿,把他彻底除掉,安心。上回他被叶九霄吓了一回,如同惊弓之鸟,胆子小得可怜。”
“您这招高明,属下佩服。”
“那晚打折薛孝全腿的人,找到了?”
“只查到岳家。”
男子将擦拭好的白玉放在盒中,“顾华灼和岳家?”
“顾华灼的母亲是开画廊的,岳清和是画画的。”
“嗯。”他微微颔首。
“对了,今天九爷和叶家老爷子去了方老那边?”
“叶家最近与方老联系有点多啊。”他低头抚弄玉石,眼底略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
**
盛都叶家
叶九霄回家之后,就发现叶老爷子与小包子正趴在厨房边,不知在看什么。
“怎么了?”
“哐当——”不锈钢瓷盆砸在地面,发出剧烈声响。
“啊——”厨房传来顾华灼一身惊叫。
叶九霄快步走过去,就发现自家厨房锅碗瓢盆乱七八糟的丢在碗槽里,展板上还有血迹,地上一条带血的鱼,正在垂死挣扎,七零八落的葱头生姜,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