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过去再说。”
直到他们坐上飞机,叶九霄一直紧握的手方才松开,已然一片虚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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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山机场
滞留旅客将机场充斥得水泄不通,售票处改完24小时紧急退票窗口,周围充斥着抱怨谩骂声,还有各色食物的气味,连一处干净的落脚地都找不到。
叶九霄花了半个多小时,才和孟浴风汇合。
黄色粗绳围巾,白色羽绒服,已经冻得嘴唇发紫。
“九哥——”孟浴风一瞧见叶九霄,直接冲过去,伸手扯住了他的衣服。
“我联系了人,待会儿我们走小路去医院,大概还需要半天。”叶九霄话音刚落,孟浴风眼眶一红,眼泪就瞬间夺眶而出。
她已经在机场等了整整一天一夜,手机没电,一个人都联系不上,还不知道孟绍酉情况到底如何,神经紧绷,险些崩溃。
“我们想出去吧,车子差不多到了。”叶九霄抬手扶住她的胳膊。
孟浴风微微点头,小腿发麻打颤,举步艰难的上了车,暖气袭来,她才觉得自己像是瞬间活了过来。
“九哥,你知道我哥现在什么情况嘛?之前给我打电话的人,我再打电话过去,一直占线。”
“已经抢救回来了,别担心。”叶九霄瞧她这般模样,也不敢和她说孟绍酉还未脱离危险。
“孟小姐,您吃点东西吧。”叶宇早就着人准备的衣服食物,“您再把这件衣服换上,您那衣服我看也不保暖,这边在融雪,比盛都还冷。”
“谢谢。”孟浴风接过衣服盖在腿上,“我吃不下。”
“你要不吃东西,回头谁照顾绍酉?”叶九霄挑眉。
孟浴风方才接过便利袋,用锡纸包裹打包的饭菜还冒着热气,她连握筷子的力气都没有,艰难得小口嚼着,眼泪啪嗒啪嗒往下落。
她与孟绍酉冷战过几年,几乎断了联系,一想到那种将,他也曾经无数次经历过这样的情况,她这心里就仿佛被人狠狠揪扯着。
疼得像是要被人撕扯开般。
叶九霄侧头看着窗外。
“以前你们冷战期间,他受过一次重伤,在医院住了整整两个人,过了小半年,身子才恢复。”
孟浴风吸了吸鼻子,擦了擦眼泪,“他一个人嘛……”
“嗯,他在燕京那边买了套小公寓,自己养了半年伤。除却我经常去看他,他都是自己一个人。”
“自己都是个病人,怎么照顾自己啊。”
“我原本给他请了个护工保姆,他愣是没要,说他也不是残废,不用人照顾。”叶九霄伸手捏了捏眉心。
“他脾气就是这么倔。”
“嗯。”叶九霄微微颔首,“浴风,你对绍酉到底抱着什么想法?”
“我……”孟浴风心情着实复杂。
“你要是对他真的没意思,就和他说清楚吧。”叶九霄嘴角仿佛都带着一丝凉薄,“他或许比你想得更喜欢你,若是一直这么拖下去,我怕他这辈子都是一个人……”
“他不该如此,值得被人爱,你懂我的意思吗?”
孟浴风咬紧嘴唇,血珠从贝齿边缘丝丝溢出,强忍着眼泪,用力点头。
当他们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日暮黄昏
医院已经下班,所以整个住院部都显得萧瑟低迷,偶尔几个病人在家属的陪同下来回踱步。
他们到达重症监护室的时候,宋义等人就在门口守着,瞧着他们过来,立刻迎过去。
“队长,孟小姐。”
“我哥怎么样?”孟浴风小跑过去,趴在门口张望。
“还没脱离危险。”宋义收紧的手指忽得张开,抬手就朝着自己脸上狠狠打了几巴掌,“孟小姐,是我的错,是我大意,才让孟队受伤的。”
孟绍酉安静的躺在病床上,脸上有不少剐蹭伤,一只手臂缠着纱布石膏,带着呼吸面罩,这是孟浴风见到他如此虚弱的模样,本就压抑了许久,那一刻,蹲在门口,抱着腿就小声抽泣起来。
“队长……”宋义咬牙,手足无措。
“让她哭会儿就好。”叶九霄转身去找医生了解情况,眉眼冷硬,自始至终就没舒展过。
孟浴风没通知他们也很好理解,本来在办喜宴,若是得知这一消息,估计大家都没了兴致,想来昨晚她一个人也很是煎熬。
这样看来,这两个人的性格真的很像,若是能自己处理的事情,断不会麻烦别人,孟浴风会给自己打电话,想来也是无路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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