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威伸腿踢了白展庭一下,白展庭才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这个人怎么没有一点为人父的喜悦,这家人的表现也太奇怪了吧。
医生走后,白威拖着白展庭到了楼梯拐角处。
“你的身子你自己也很清楚,这个孩子必须留下!”
“我就算是要孩子,也不想是这个女人给我生!”
“你以为你现在还有的选择么,等孩子生下来,你想怎么折腾我都不管,这个孩子必须给我留下!”白威斩钉截铁!
白展庭嘴巴蠕动了半天,还是点了点头。
随着姜卫宗配合调查,丰城的案子紧张神速,监察部门很快就去姜氏查账,姜氏的账本各种流水账簿都被带走,而姜卫宗名下的所有动产不动产也都被查封,这其中就包括他送给彭媛媛的财产。
“李队长,我有个不情之请。”姜熹这段时间和李询接触,也熟悉了许多。
“您说。”李询十分客气。
“我想去姜家的大宅,拿一些东西,您放心,就是我父母的一些照片,一个相簿而已,不会影响你们任何调查。”姜卫宗的案子牵扯甚广,而且从立案调查,到最后提起公诉,法院受理,开庭宣判,历时不会太短。
“相簿?”李询沉默了一会儿,“那我和你一起过去吧。”
“谢谢。”
姜家
姜熹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回到这里了,再次过来,早就已经物是人非,院子中的花草没有人修剪,在盛夏疯狂的生长,大门上贴着一个大大的“封”字,李询示意他们将封条揭开,“其实这挺不合规矩的,麻烦您快一些。”
“谢谢。”姜熹道谢往里面走,扑面而来的灰尘,让她忍不住捂住口鼻。
房子虽然空的时间不长,可是阳光从窗户照进来,空气中都是细密的灰尘,偌大的姜家就像是一个大蒸笼,姜熹抬脚往楼上走,路过姜卫宗的房间,她瞥见那里面依旧是那日撕扯的模样,都没有人打扫,碎了一地的花瓶,床单被罩洒落在地上,还有一些零星的血渍。
她到了顶层阁楼,自从父母过世,他们的东西悉数都被姜卫宗夫妇清走,剩下的一些东西全部都被堆放在了阁楼,而这个地方,姜熹十几年都未曾来过。
不是不想来,是不敢来。
她伸手去拧门把手,手心立沾满了厚厚的灰尘,她推门进去,潮湿阴暗,踩在木板上,还会发出吱呀的声响,一架木质钢琴,已经被扯出棉花的玩具熊,发黄的故事书……
姜熹从一堆杂物中翻出了一个大木盒,除了一些装裱好的照片,有一些陈旧的照片已经发黄褪色,姜熹在最底下翻出了一个白色的相簿……
打开第一页,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合照,她的思绪瞬间被拉回十几年前的那个午后,母亲坐在院子中,她记得父亲下班回家给她带了一根很大的棒棒糖……
“小馋猫,你再吃,待会儿就吃不下饭了。”母亲笑着从她手中接过棒棒糖,“不能再吃了。”
“不吃就不吃嘛,妈妈,你都弄了一下午了,这些都是什么啊……”
“这些啊,是我们熹熹啊……”女人将手中的相簿往前翻。
“这个是我和你爸爸第一次见到熹熹的时候!”
“好黑,这不是我!”乌漆墨黑的一张B超,在姜熹看来,基本是黑色的一团。
“然后这是我们熹熹刚刚出生的时候,那个时候你好小,小脸好红,小小的一个,哭起来就像个小猫一样,你爸爸疼得不行,有一次你呛奶了,差点就没了,我当时就在想,如果可以,折磨我就行了,不要再折腾我的小宝贝了。”
“这个是你周岁的时候,睫毛很长啊,我们熹熹长大肯定是个小美女。”
“那我会和妈妈一样漂亮么!”在姜熹看来,自己的母亲就是全天下最温柔最好看的女人。
“会的,这个是你刚刚会走路的时候,你爸爸就趴在你后面跟着你走,生怕你摔倒,我都和他说了,小孩子学走路总会摔跤的……”
“瞅你这话说话的,我恨不得整天背着我们家小公主,做她一辈子的大马,是吧熹熹!”姜卫民走过来,将姜熹往肩头一扛,就往院子走。
“卫民,你别闹了,小心一点,院子里不平整!”
“没事,我们熹熹开心就好!”
“咯咯咯——”姜熹早就忘了骑大马是什么样的感受,她自己的托着自己的那双手,宽厚而又温暖。
那日的阳光很温暖,温暖得让人至今回想起来,都会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