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要过世的时候,什么陪葬也没要,就要了大哥的一身警服,他说这辈子都没能像个父亲一样守在他的身边,没能给他一个名分,他甚至叫声父亲都要在无人处,小心翼翼的喊一句,他亏欠了他太多,生前没有入莫家的族谱,死后一定要葬在莫家的祖坟里!”韩悦一边说一边擦了擦眼泪。
“父亲说大哥没有一个牌位,这死后在阴间连个给他烧纸钱的都没有,那他的日子得多苦啊,虽然没立碑刻字,不过父亲的墓碑也就相当于大哥,每年祭扫,我们都会准备两份之前贡品。”
“其实母亲一直觉得很愧疚,她其实就是个普通女人,让她抚养大哥在身边,她心里或许一直觉得很不舒服吧,虽然一直养在身边,不过父亲想要动户口的事情,她却一直没同意,因为这件事情,父亲临时都在责备她,而她这么多年心里一直压着一块大石。”
“她总觉得是因为自己,才让大哥英年早逝,所以每年去祭扫父亲回来,她总是会大病一场。”
“那件事情对她打击太大了!”
韩悦声音越渐微弱,直到后来有些泣不成声。
燕殊和战北捷对视一眼,都充满了担忧。
燕洵也是这样,不过燕洵的情况不一样,他是中途叛变那种,功过都有,莫家的这位情况不同。
燕殊每年都会和许多缉毒警接触合作,基本上每年和他接触的人,都会换一批,这个应该是所有警种中,最危险的。
“莫老首长一直觉得亏欠了他,又怎么会允许他参加这种警种,这个太容易有生命危险了,缉毒警基本都在作战一线,那些贩毒的人全部都是亡命之徒,他们根本不怕弄死警察的。”
韩悦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
“大哥的母亲,在生他的时候,有些难产,生了他之后,身体一直不太好,落下了很重的病根,听说时常腹痛难忍,当时并没有上好的止痛药,生了他之后,那医生给她用了鸦片,止痛有奇效。”
战北捷气得浑身乱颤,“简直是庸医,什么止痛!”
“可以麻痹人的神经,让人感觉不到疼痛。”燕殊沉声道,“不过一旦成瘾,依赖性很大,而且一直侵蚀人的根本,她刚刚生了孩子,身子是最差的时候,应该受不起这样的虎狼之药吧。”
“他们家是大户,钱有的是,那东西也一直没断过,只是她伤了根本,就算是每天用各种上好的药材补着,也不及那种东西侵蚀她的身体啊。到了之后听说还是用人参什么的吊着一口气,不过没出月子这人就走了。”
“或许大哥心里,一直很痛恨那东西吧,他选择这个的时候,因为本来就是父亲疏通了关系,所以他一点事情,父亲都会很快知道,当时听说了这事儿,他和父亲还吵了一架,在书房吵得很厉害,后来还是父亲妥协了,结果……”
“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韩悦哂笑。“叶子如果真的是大哥的孩子,大哥总算是留了个后,我这心里……”
韩悦捂着胸口,“我听正则说过,我就想去看她,可是正则不许,说是怕我吓到那孩子,她似乎从小就不知道父亲的任何消息,她心里有怨念也是正常的,不接受我们也可以理解,看到她在燕家过得那么好,其实我这心里……”
“觉得高兴,却又更加难受!”
“听说嫂子过世得也很早,她一个人在国外漂泊了很久,她得多辛苦啊!”韩悦毕竟是母亲,想到这里,就情难自己。
莫云旗伸手将韩悦抱在怀里,“妈,我们以后多补偿她就好了!”
“如何补偿啊,我们就是想要将她认回来都困难!”韩悦声音颤抖,“而且那孩子根本不待见我们,看我们就和洪水猛兽一样。”
燕殊深吸一口气,这事儿确实比较难办。
莫正耀是无法公开身份正名的,那么叶繁夏就很难光明正大的进入莫家,难怪莫家一直去燕家试探,却从来不敢轻易挑起这个事儿。
而现在最主要的是,叶子根本不愿意承认自己和莫家有任何关系,这才是最棘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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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燕殊担心的事情,也正在发生。
燕小白上台演奏,宋一唯正蹲在地上帮她整理衣服,“我们小白是最棒的,不要紧张,加油!”
“小白加油!”燕小北站在一边,神色严峻,就好像马上要比赛的人是他一样。
“不用担心,待会儿我带你去吃冰淇淋,过不过都无所谓的!”燕小西咧嘴笑,门牙露出两个黑黢黢的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