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章之挑眉,这么说起来,他府中似乎也收到了。
“下官收了,他也递了几次拜帖,但下官一直有事,就不曾见过他。”钱侍郎道:“吴文钧将他抓进去,八九不离十,是冲着这一点来的。”
鲁章之颔首,道:“节礼收也收了,现在撇清已是无用。更何况,你还有和木阁老的关系,邱文力一死就更说不清了。”
他们原本是准备出手的,但现在改变主意了,先看一段戏,等等这戏文怎么演,再定夺。
“下官认为,安国公可能不会在这个时候出手。”钱侍郎朝后面看了看,“毕竟是敏感时刻,他就算想为承德侯府报仇,也可能会选择其他途径。”
鲁章之颔首,“也有可能一直都不会报仇,毕竟安国公爱惜羽毛,顾及声名。断不会去咬吴文钧一口落得一嘴毛。”
“那现在只能等明日三司堂审了。”钱侍郎道。
两人渐行渐远。
第二日三司会审,田卯招认了贪污的事实,和黄觉一起供认了邱文力和金嵘,并有双方来往的信件。
前些日子,吴文钧让人查抄了金嵘的府邸,在他家中搜查出白银十一万两,以及和另外一人来往的账册,此人就是户部湖广道的卞文请卞郎中。
卞文清说不知道,从头至尾没有碰过钱,一口咬定是金嵘陷害他。
除此以外,已在牢中自缢的邱文力家中什么都没有搜查出来,但他的门客常随,却说邱文力和刑部的钱侍郎常来常往,尤其是四年前,邱文力还曾送钱侍郎一个前朝的价值六万两的名家字画。
但除此以外,也没有证据可证明钱侍郎和邵阳四年两次的贪污案件有直接的关系。
吴文钧押后再查。
当下,判定金嵘、田卯、黄觉等几位主要案犯,以及卞文清收受贿赂的事实。
但指认毛文渊贪污的证据不足,待查待审。
下衙后,三司主审去宫中,将卷宗递交给赵煜。
赵煜看完后,直接摔的卷宗,道:“这几个人,一个不要留,待余下的人查问清楚后,一并斩了!”
“其余人,接着再查!”赵煜呵道。
……
杜九言送宴通十个人回邵阳。
十个人带着赵煜亲自题写的牌匾。车马就停在桂王府的门口,十个人看着杜九言依依不舍。
“走吧,我过几天就走。”杜九言道:“回去后去西南看你们。”
太后没动静,她再等几日。
宴通道:“先生,那……您早点回去。”
他们没有想到杜九言会不做会长,当时杜九言从朝堂回来后,他们就伤心过一回,这几日一直蔫头耷脑没了精气神。
“知道了知道了。”杜九言挥着手道:“赶紧走,天黑前还能到驿站,否则晚上可就要露宿在野外了。”
宴通拱手应是。
“先生,您多保重。”傅元吾道:“我们在西南等您。”
杜九言颔首,“你们好好努力,等我回西南后,期待和你们在公堂见。”
“我们可不敢,”徐子玉红着脸道:“和您辩讼,我们一定会输到爹娘都不认识。”
杜九言点头,“既然知道,就更加要努力学习多点实战。”
大家都笑着,杜九言赶着他们,十个人依依不舍的上车,杜九言站在借口目送,直到车马看不见了才回去。
“一下子清净很多,你这些学生叽叽喳喳,太吵了。”桂王嫌弃地道。
杜九言白他一眼,“他们什么时候吵你了,话最多的是你。”
“你对别人都很好,就是对我不好。”桂王不满道。
杜九言不想和他扯这个,“等会儿有没有事,我们一起去蔡卓如的铺子里看看。”
“跛子呢?”桂王问道。
“不知道啊,他回京城后就一直很忙,又没有和我说,不晓得他忙活什么。”杜九言道。
桂王想了想,勾着她的肩膀,一边回去一边低声道:“我查不到他的底细,你得空套他的话,看看他到底什么来路。”
杜九言斜看他一眼。
“我好奇,”桂王道:“你就不好奇?”
杜九言点头,“确实很好奇,但是我们要尊重别人的隐私,他有权不告诉我们。”
桂王一副鄙夷的表情,“你就是逃避,不想知道的太多,怕被动承担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