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走!”杜九言道:“大人和先生辛苦了。”
齐代青颔首,出门去了。
一个时辰后,京城再次沸腾,所有人再次聊两行比试的事。
“申先生亲自去的刑部,要求撤回重查,刑部的几位大人都发火了,问他先干什么去了。”
“那要是这样的话,这次比试,赢的是西南吧?”
“那当然了,杜先生的案子可是实打实的有凶手,不但查的清清楚楚,还带出来那么大一个案子!”
“杜先生可真是厉害啊,青年才俊,能力卓著!”
“这结果,真是让人想不到啊。所以查案子快没有用,还得稳和准啊。”
申道儒从刑部艰难的出来,今天是他从业以来最羞辱的一天。
就算是当年他跟着先生后面做一个小小的学徒也是受人尊敬的先生,可是今天,他的颜面淡然无存。
“申先生,”一位门客上前来,拱手道:“吴大人请您过去。”
申道儒维持着从容,含笑道:“好,这就过去。”
他到了吴文钧休息的班房,门推开吴文钧正埋头在看文书。申道儒上前行礼,道:“吴大人。”
吴文钧并没有抬起头来。
申道儒尴尬地站在远处。
他的年纪比吴文钧大十几岁,他也是进士出身,当年的名次也要比面前这个人高很多。
如果他当年也走仕途,他如今的官位不会吴文钧低。
可是,他为了梦想为了做讼师,他放弃了。
可是今天,他却不得不在吴文钧面前低头。
申道儒忍着,又道了一句,“吴大人!”
“申道儒,燕京讼行在你手里蒸蒸日上,本官和天下人一样,以为你能力卓著,是值得受人尊敬的。”吴文钧徐徐抬头看着对方,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气怒,“看来,本官和天下人,看错你了。”
申道儒道:“学生羞愧,此番确实失误了。”
“失误?”吴文钧拍着桌子呵斥道:“你什么时候不失误,偏偏这个时候失误?”
“原本赢了局,却生生被你自己弄成这样。”
“你对得起你的名头,对得起你得到的荣誉和尊敬吗?”吴文钧道。
申道儒气的眼前发黑,这个吴文钧实在太过分了!他确实应该羞耻,可是作为讼师,谁的手中没有一两次的失误,可是到了他口中,怎么就成了对不起自己名头的话。
就算是当年的祖师爷,也是有过失误。
“学生翻案再审,本就是秉持了讼师的准则和操守。最后,学生一定会将案子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申道儒道:“大人也不要如此生气,案件还在查,旋涡依旧在扩展,对于大人您而言,并无损失。”
吴文钧看着他,被气笑了。
“本官煞费苦心,给杜九言一个简单的案件,你难道看不出来本官在维护你?”吴文钧道:“你的辜负,就是本官最大的损失!”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申道儒无话可说。
“我告诉你,无论你用什么办法,都不可以让杜九言继续做西南的会长!”吴文钧道。
“你办不成,我就让你从燕京会长的位置上,滚下来!”
申道儒脸色铁青,想要反驳,但吴文钧意思和他却不冲突,他忍了,拱手道:“是!学生努力。”
吴文钧不想再看到他,挥了挥手。
申道儒告退出去。
“真是蠢,”吴文钧喝了口茶,面上的气怒散去不少,他没有多生气,因为丢脸的不是他。他只是简单的,想要申道儒和杜九言生事。
只有把水搅的越浑,贪污案才能平稳地度过。
“大人,”门客引着一个小內侍进来,吴文钧起身问道:“何公公来了,可是圣上有什么吩咐?”
何公公是薛按的干儿子,将来薛按退下去,他就是赵煜跟前伺候的人。
“吴大人,”何公公笑着道:“圣上知道燕京要求翻案的事情了,所以嘱咐大人您,得空就监督一二,此番可不要再出现这样的事情。”
吴文钧忙应是。
“圣上还另外吩咐了,申道儒既然要重查案件,那季林案就由西南会长杜九言主持大局,由齐代青辅助。”
这事儿不用和吴文钧说,但提一句,也是对他的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