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德侯府秦太夫人挂着眼泪,起了皱纹的脸上挂着两行泪,她瞪着安国公,道:“季林自小聪明乖巧,你也是看着他长大的。那孩子不可能杀人的。”
“他没有杀人,那个什么院子的事,就是件小事,圣上要是重判就是小题大做!”
“哥,季林可是我们家的世子,是家里的顶梁柱,他要是倒了我们家可就真的倒了。”秦太夫人道:“,我、我也不活了。”
说着又哭了起来。
安国公被哭的头疼,揉着额头道:“该说的我也都和你说了,你也不是不懂道理的人,你就算再说,我也没有办法!”
“你就说,你想让我干什么?”安国公道。
秦太夫人擦着眼泪看着安国公,嘴巴一张,安国公忽然怒了,沉脸道:“小妹,你也是六十岁的人了,说话做事你得有分寸,得过脑子。”
“哥,这可是季林,是我的孙子啊。”秦太夫人道。
安国公起身,道:“你不要再说了。我尽量保住他的命,但别的事我不会做的。朝廷又不是秦家的,不是你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的。”
“回家去吧。”安国公拂袖出去。
秦太夫人追出去,喊道:“大哥,你、你太偏心了!”
安国公没有回来。
秦太夫人靠在门口,嚎啕大哭。
靖宁侯也正在打量着韩子路,房门关着,他低声问道:“你没有骗我们?”
“没有!”韩子路道:“不过那个院子我是听说的,但从没有去过。”
靖宁侯相信儿子,慢腾腾地坐下来,长长松了口气,“此事,还在查证,还没有结束。”
“圣上说不定会借此发难,对朝中来一次彻底的整盘。”靖宁侯道:“我们不能给你姑母惹麻烦,丢你的姑母的脸。”
韩子路拱手应是,“父亲放心,儿子心里有数,不会胡闹!”
“那就好。”靖宁侯问道:“墨兮这次回京城后,是不是和你不再亲近了?”
韩子路点头,“我约了他两回他都推脱了。墨兮他和以前不同了。”
“这孩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靖宁侯也没有办法。按道理说桂王和他家应该是最亲热的,可现在弄的,他根本不和他们来往。
他们连什么原因都猜不到,莫名其妙就这么疏远了。
“这段时间他帮着西南杜九言办案,等过些日子闲下来我再去请他来家中。”韩子路道。
“嗯。你是他表哥,理应多担待一些,多开导他,不要让他被人骗了走上了歧途。”靖宁侯道。
韩子路应是。
靖宁侯隔壁的安庆伯府里传来女人的哭声……
第二日早朝,是许久没遇见过的热闹,平日不上朝的,都来了。
赵煜在早朝上发了一通的火,责罚了七八户,责令其他人回家去自查。
大家惶恐不安地回家去。
吴文钧和任延辉在房间里喝茶,门户关着外面守着人,吴文钧道:“大人,情况果然不出所料,现在所有人的关注点,都在这件事上了。”
“此事你办的极好。”任延辉赞赏不已,“不动声色,又将杜九言那小子推出来。那小子实在太猖狂了,本官听见她说话,头皮就抽紧发麻。”
吴文钧应是,他也有这样的感觉。
“不过好在,她输了,从今天开始她就不是西南的会长了,等这个案子查办清楚,就弄个什么事把她除了!”
就怕她再来京城又惹出个什么事情来。
实在让人头疼。
“她和桂王爷,都是……”吴文钧不好意思说搅屎棍三个字,但是他真是觉得。
桂王天不怕地不怕,杜九言则是个愣头青。
桂王弄不掉,杜九言他们还是有办法的。
……
程公复和陆绽坐在茶馆里,四面都在讨论昨天的大案子,有人道:“最后在御书房里,还是杜先生辩讼的,这个案子,最后还是西南在收尾。”
“收尾有什么用,西南输了啊。昨天圣上都将她会长的职位削去了。以后西南就是燕京的了。”
“这还没有最后呢吧,圣旨还没有下啊。”
“两件大案子都还没有结果,圣上金口说一句就行了。今天早上我吃早饭,听到燕京的两个讼师都在讨论申道儒在挑选西南的会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