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做买卖的朋友,他姓章,人称章百万!”
杜九言问道:“章百万人现在何处?”
“这个我不知道,他常常四处跑动做买卖居无定所,我有时候想要找他也难如登天。”季林道。
杜九言颔首,“那您还是要找啊,因为这个人可以证明您的清白!”
季林回道:“我今日开始就会让人去找他,直到找到他为止。”
杜九言点了点头,“那就暂时不谈章百万。反正他不在,世子爷怎么说都是可以的。”她一顿,季林面色微变正要说话,杜九言根本不给他机会,“关于宅子到底是谁,因为更重要的是,谁在使用!”
“那些女子口中所说的主子是谁?是这位居无定所连季世子都很久没有见到的章百万吗?”
“显然不是。所有女子口中的主子,经过他们口述,我做出了画像。正是季世子你啊。”杜九言蹲在季林面前,展示他的肖像画,“她们说,您是主子,常带着您的弟兄们去那边游玩,有时两三个人,有时四五个人。”
“翻着绿头牌,有时抽一个女子有时候三五个女子一起伺候。”杜九言看着季林,“想想,章百万可真是舍得,将这么快活的事情,让给了世子爷您。”
季林面色铁青,“此事,我不否认。我是去过那边,她们认什么主子,我不知道。”
“我说过,我有罪!”
杜九言道:“您是有罪,但不只是聚众淫乱侮辱皇室大逆不道的罪名而已。”
季林吓的一抖,杜九言一下子给他加了这么多罪名,还只是而已。
“你的罪,是目无王法,草菅人命!”杜九言大声道:“杀人,着人顶罪真不愧是有权有势的世子爷!”
季林立刻反驳,“你一下给我盖了这么多帽子,我可承受不起。”
“你承受的起!”杜九言道:“高攀和姚氏怎么死的?难道你不知道?”
季林道:“我不知道,院子里那么多女人,我岂能个个都能记住,岂能个个的生死都能了如指掌。”
“她和别人有纠纷,或是自己想死,我没有经历去管。”
季林很肯定,杜九言根本没有证据来证明是他亲手杀了姚氏。
只要不是杀人的罪,聚众淫乱之类,圣上最多削了他的世子之位,薅去他一切职务,让他闭门思过而已。
只要还能继续活着,他就不怕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是啊,她和别人有纠纷,你如何知道呢。”杜九言一笑,问道:“那么,你认为陆朝被判杀人罪,冤不冤呢?”
季林道:“是,你说的没有错,陆朝和我是朋友。”
“可是,就算是朋友又如何,我不可能知道他所有的事,他杀人与否我并不知情也无法给你答案。”
口才还真好啊,看来那天晚上打过一架后,知道灭口无望就使劲在家里想这件事了吧?
想的还不错,至少很周全。
不过,没有灭口就是他最大的失误了,杜九言转身抱拳,道:“圣上,不知能否审讯那十六位女子!”
季林面色大变,方才的镇定淡然无存。
“可以!”赵煜说完,目光扫过众人,申道儒不动声色地垂了头,可赵煜已道:“申道儒,朕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你和薛按去审问这十六位女子。”
“是!”申道儒无奈出列,问了个只有后生才问的问题,“杜先生,问哪些问题?”
他不过是奉命和替人办事跑腿,和他没有关系。
“就问,他们的主子在院子里杀了多少女人。将她们分开来审讯,如此得出的证词可信度更高点。”说着一顿,又道:“以免,冤枉了季世子就不好了。”
申道儒颔首,和薛按一起重返了府衙。
杜九言重新坐下来,等证词。
半个时辰过的很快,申道儒和薛按带着十六份证词回来。
季林脸色煞白,摇摇欲坠。
他很后悔,那天夜里就算冒再大的风险,也应该将那些女人都杀了。
“好,好的很!”赵煜看了申道儒递交的证词,“朕就这么粗粗一扫,三份证词里你就杀了两个人!”
“剩下的,你来读吧!”赵煜将证词从龙案上丢了下来。
季林吓的腿软,跪都跪不住,哪敢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