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来找他,应该是避嫌。
还是个心细的孩子。
如果这次圣上真要薅掉他会长的职务,他势必要为她出头做点什么。
“虽说比试输了,杜先生是不是也要有始有终,将案件查办结案?”吴文钧道。
“吴大人说的是。”杜九言看了眼吴文钧,又和赵煜拱手,道:“您给我们十天的时间,现在才五天。虽然学生输了,但还是想要将这个案子查明了。”
“事情不能半途而废,还请圣上允许,让学生将这个案件查明。”
赵煜就笑了,颔首道:“行,那你就继续查案,别的事五日后再说。”
杜九言行礼应是,又回头和申道儒拱手,“劳驾申先生再等五日。”
“无妨的。”申道儒道:“杜先生有始有终,令人佩服。”
杜九言客气地笑着。
……
京城内,在张三通被判罪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杜九言输了。
大家都在猜测,圣上是不是会真的将西南撤掉。
王府中,大家都坐在花厅里,一个个愁眉不展。找到了陆朝,但是人已经死了,案子是有突破,可最大的两个问题没有解决。
死者的身份,以及第一案发现场。
“你昨天去陆朝家中,有没有收获?”跛子问道。
杜九言回道:“他兄长说,陆朝没有正经差事,但具体做什么他不知道。陆朝不告诉他,但是每个月他都会给他二两银子的家用,养着家里卧床不起的老母亲。”
“他被斩首后,他兄长在陆朝房里收拾东西的时候,找到他压在箱底的四千两银票。银票里还夹着一封信,说这笔钱给他们留的,希望兄长能好好孝顺母亲,奉养她百年。”
“还挺孝顺的。”窦荣兴道:“这么孝顺的人,一般不会太坏吧。何以他杀高攀的时候那么凶残。只是吵了一架而已。”
桂王道:“杀人的地点也很有意思。高攀死在很深的死胡同里,如果不是相约去避人耳目的地方谈事情,谁会在那种地方相遇。”
“相约去死胡同里撒尿?”窦荣兴问道。
十几个人,一起冲着他投来鄙夷的目光,宋吉艺嫌弃地道:“枉、枉、枉为读、读书、读书人!”
“我错了,各位!”窦荣兴抱拳。
桂王道:“我觉得,是两个人相约去那里谈事或者约架。但是高攀身上没有伤痕,陆朝招供的时候,也没有提两人打架的事情。”
“那么,”桂王正色,敲了敲桌子,“他和陆朝不过一面之缘,两人到深巷里做什么?他们聊过什么,什么原因让陆朝杀他。”
大家都紧紧凝着眉头。
杜九言喝着茶,目光猛然一亮,看着桂王,大声道:“王爷,您说的对!”
她声音过大,吓了大家一跳。
杜九言很激动地起身,来回的走动。
“九哥,你想到什么了吗?”窦荣兴问道。
杜九言停下来看着众人,道:“我一直觉得高攀被杀的案件有古怪,但是一直想不到是什么。刚刚王爷分析的很对。”
“杀人动机!两个人如果只是见面结仇,那么高攀和陆朝相遇在深巷中,一定会发生打斗。据案件记录,死者高攀也不是一个软弱怕事之辈,否则他也不会和陆朝在玉宝楼面前大吵甚至动手。”
“这说不过去。”杜九言道。
杜九言给桂王投去一个你很厉害,我很欣赏你的视线。
桂王高高地挑起眉头,露出高人的神色。杜九言觉得他要是有尾巴,此刻定然是翘的高高的,摇成了风车。
“那么,”跛子看着她,“就算高攀的案件中,陆朝是被冤枉的,那么,和你要查的案件有什么关系?”
杜九言重新坐下来,道:“现在我们遇到了瓶颈。女尸的身份以及第一杀人现场没有,这个案件没有第三者,唯一的突破口陆朝却死了。”
“不过,大家可还记得,一开始我们分析的时候,将女尸定性为什么人?”
宴通回道:“大户人家或者家资富裕之家的妾!”
桂王还去查了京中的世家子弟。
不过,并没有收获,他所怀疑的几个人,都没有妻妾成群,就算有也不过一两个。
“陆朝和高攀的死,有关系。陆朝和女尸也有关系,但是我认为他不是直接的杀人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