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见王爷!”申道儒带着人行礼,桂王颔首算了应了。
大家又是一通互相介绍行礼,申道儒道:“老夫抽了一个今年三月的一家父子在家中被杀的案件,线索很少,看卷宗记录现场几乎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证据和线索。不知道杜先生抽到的是什么案件?”
杜九言就将手里的案件卷宗给他看。
申道儒接过去一看,眉头簇了簇,“这案子老夫去年也听说了,没想到……”他还给杜九言,“不过杜先生能力超群,定能查办清楚。”
“申先生您谬赞了,杜某现在是一筹莫展,毫无头绪。”杜九言无奈道:“说实话,这案子也算是杜某从业以来,碰见的最棘手的案件了。”
申道儒感同身受地点头,“确实不容易。不过,老夫还要预祝杜先生马到功成,一切顺利。”
“彼此彼此!”杜九言说着,道:“那您查,我们就先去河边走走,找找灵感。”
申道儒道:“杜先生慢走。”
“王爷慢走!”申道儒一直送到门口,直接桂王和杜九言都离开了,他才转头和齐代青拱了拱手,道:“又要给大人您添麻烦了。”
齐代青道:“先生客气了。先生不管有什么需求,只管提,齐某一定协助。”
“多谢,多谢!”申道儒说着,侧目看着门外。
他知道吴文钧早上堆在一起的案件是什么,所以他先让杜九言抽拿。
那一堆卷宗,都是一样的,只有他取的这个不一样。
只因为,杜九言这个案子,难度格外的高一些。
当然,既都是旧案积压,他拿到的案件也不容易。
杜九言到了河边。
青义河不算宽,两岸树木都是村庄,谈不上美景。
但因为是水上要道,来往的船只确实很多。
“当时就在那个地方,”单德全指着河面离岸边不算远的地方,“我们就地打捞过一无所获。所以怀疑女子被人推下来
的时候,就是一丝不挂。”
她说着,就有货船从水面经过。
“当时尸体是停在这里。”单德全走了几步,左右看看确定了一个地方,“渔网就是普通的渔网,张山拉倒船上后,带上岸的。”
杜九言带着大家走了一遍,“这条河往上游是入运河,那么往下游呢?”
“下游不远就是码头,货船和客船都在那边上下货。”单德全道。
杜九言颔首,“劳驾单捕头带我们去找张山夫妻。”
张家村离岸边不远,村口停泊了许多的船只,村民也多以捕鱼为生。
单德全指着村口一间房子,道:“那边就是张山的家。”
张家正屋拖着五间,四个女孩子在门口剥豆子,一个在晾晒衣服,还有一个年纪最小的姑娘正抱着个虎头虎脑白白胖胖的小男孩坐在门口吃米糊。
单德全冲着最大的姑娘问道:“你爹呢?”
“在呢,”大姑娘冲屋后扯了一嗓子,“爹,捕头大人来了。”
张山从屋后跑出来,一边跑一边将手往身上擦着,等看到这么多人愣了一下,冲着单德全行礼。
单德全看不出来年纪,按照他最大的姑娘十二岁的年纪推断,张山不过三十出头,可看他这张脸,说是五十杜九言也是相信的,苍老黝黑有些带头呆脑,并不灵活。
“这是西南讼行的杜先生和各位小先生。”单德全道:“没别的事,你把去年的事,细细的和杜先生说一遍。”
张山点头应是,想让家里的姑娘搬椅子,可一想这么多人根本不够,就喊着道:“去村里借凳子去,再烧水泡茶。”
“不用麻烦,”杜九言道:“我们问几句话就走,您认真答了,比劳神给我们搬凳子泡茶更好。”
张山应是,看着杜九言,“因为快过端午节了,我就打算多做点事。所以连着两天夜里都下网了。”
“下网的时候天都黑了,天上的月亮也不亮。孩子他娘还打着灯笼呢。”
杜九言问道:“当时来往的船只多吗?”
“我等在岸边的,就是看着船少了才下网了。”张山道:“我们都弄好了,到家的时候亥时过半,然后就洗洗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城门炮响的时候,我们已经到江边了。我起网,一上手就不对,感觉沉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