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帮结派,结交同党,以巩固自己的势力。
“也不是,”宴通有些尴尬,“我、我还是付先生的弟子呢。只是、只是仰慕付先生,付先生也觉得我有前途,就收做了弟子。在业务上会有关照,但所有的一切都以西南的整体利益为重。”
“这是我们西南人的底线,”宴通道:“大家再不和,都会全力去维护西南的利益。”
在这一点上杜九言很赞同,就算是付怀瑾,也是维护西南的,就不说薛然了。
这边聊着,另外一边,马易拉着几个人愤愤不平地蹲在夹道里,“府学就只有周岩选上了,程公这分明就是偏心。”
“讼行那边都吵起来了,就是没有人敢去闹而已。”姚琰道。
“周师兄虽然学的比我们好,可要是辩讼,他还不如我们呢。”
“周师兄很得陆先生的看中,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马易道:“就像程公和陆先生一样,大家都以为陆先生和薛先生关系好,师兄弟同进同出,可薛先生出事后,陆先生可没有去看望过。”
“树倒猢狲散,谁对谁真心呢。”姚琰唾弃不已,想到自己宿舍的四个人,一个死了两个走了,如今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真想一走了之。
“那边打起来了,”有人推门进来,“讼行那边打起来了。”
“是为选人打的吗?”马易很兴奋。
“没有说是为选人,是说殷师兄路过,谢师兄说他踩着他脚了,两个人就打起来了。”
殷超和谢林都是王谈伶的弟子,但这次就上了一个人。谢林不高兴肯定是有的。
“去看看。”几个人跑过去看热闹的时候,架已停了,打架的两个人顶住周律跪在祖师爷的画像面前背《周律》。
王谈伶气的指着众人呵斥道:“都看什么,回去做事。”
大家悻悻然地散了,但心里却有些幸灾乐祸。
“殷师兄哪有谢师兄好,当年他们辩讼过,殷师兄输了的。”
“我也记得,这次先生挑人也太偏心了。都挑自己的弟子!还不如会长那边,自荐再举荐,按投票的行事,谁的票多谁上,公平公正。”
“对。会长还说不服气就挑战,她做评审。反正有时间,选出的十个人随时接受挑战。”
“虽然不讲人情,可是大家都有机会。哪像这样,不清不楚地把人定了。”
大家吵吵嚷嚷地走了,程公复脸色发沉地站在抚廊下。
“他们懂什么,不会理解您为他们好的心的。”陆绽劝慰道。
“我不生气,若时时和他们置气,我岂不是什么事都不能做了。”程公复说着,道:“和我去衙门吧,看看有什么案件合适。”
两人去了衙门,焦三正好带着一群捕快出来,程公复拱手道:“三爷,我们来找陈年旧案,您看可方便让我们去查阅?”
“找什么陈年旧案,现在有新案件,你们上不上?”焦三问道:“你么这是为今年考试做准备?”
程公复道:“十月西南要去京城和燕京有一场比试。我们决定挑个案子出来,选拔一些人再给大家一些磨练的机会。”
“这个新案子,是什么案件?”程公复问道。
“一个刑事案件,有空的话一起去,看看就知道了。”焦三道。
程公复应是。
一行人往北走,邵安街到头右拐两道口巷的第一家。
是个前脸两进实则后院拓宽成三进的院子,院子的主人丁胜,今年四十有二,膝下有两儿一女,长子丁玉今年二十一岁,膝下有一个三岁的女儿丁敏,媳妇王氏肚子里还有个五个月的孩子,幼子丁韬今年十六在青山读书,是个秀才。
女儿丁蓉,今年十八岁,去年远嫁岳州给外祖家的隔房表哥,但生产时难产去了。
丁胜做行脚商起家,后来在开了两家生药铺子,但做的不好就卖给了严家,他又开始收售药材供给各大药房。他和长子丁文两人常年在外走动,一年回不了几次家。
所以,丁府中常年在家生活的主子,就是今年三十七岁的丁胜夫人吕氏,以及儿媳王氏和孙女丁敏。
进了内院,程公复才明白,是个刑事杀人案。
报案人是有孕在身的王氏,杀人行凶者是丁胜,死者是江烨,是去年底给丁府修葺花园时的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