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死他,”桂王道。
“我也想。”杜九言道。
桂王将面皮扯下来,冲着她抛了个眼色,“焦三能和我一样?”
“焦三比你好。”杜九言起身出去,刘嵘勤正好要进来,碰见了拱手道:“府城那边有毛献友的消息。”
杜九言扬眉,“他没有回邵阳?”
“他告你了。”刘嵘勤道。
还真告上了,杜九言和刘嵘勤边走边道:“去哪个衙门告的,府衙?”
“嗯!”刘嵘勤道:“请了一位燕京的讼师,和上次和你对堂的那位讼师听说是师兄弟,也是燕京七星院的。”
“特意来的?”
“听说人在汉中办事,所以来的这么快。因为告的是你,所以府衙不得不接案子,到时候应该是吴大人坐堂。”
“告西南包庇纵容,告是未经得家属同意,私自解剖受害人尸体?”杜九言问道。
“是!”刘嵘勤道。
“这个切入点可不怎么样。我现在就能认罪,有什么好打官司的。”杜九言轻笑,“告我前应该来问问我啊,浪费资源。”
刘嵘勤露出无奈的表情,“你要自辩吗?”
“还没自辩过,生平第一次,自然不能浪费。不过如果在府城开堂,还要先生把马车准备好,里面的褥垫弄的松软一些。”
“毕竟,八十鞭子不好受啊!”
刘嵘勤很担心,“你和吴典寅关系不错吧?”
“有我在,谁敢打她?”桂王上来,讥笑一声,“在这大周有我护着你,就是我哥也打不着你。”
刘嵘勤松了口气,道:“有大人,那我就不用担心了。”
“嘘!”杜九言道:“现在不谈,以后再说。”
三个人说着话到院中,来往的学生和讼师有的行礼,有的则是机巧地避开。
杜九言除了第一天动手了,后面就办了两件事,一是查办毛寅的死因,而则是每日听告状。
至于整顿,他还没真正动手。
所以,这半个月对于西南的众人来说,除了毛寅的死引起了风波外,杜九言的到来并没有如他们所想带来翻天覆地的影响和变化。
更没有成为一种灾难。
这就好像,以为来的是一阵飓风,但最后却是和风细雨温柔绵绵。
一开始大家还忐忑不安,可半个月后,就已经完全适应了。
去了府学,周岩和蔡寂然几人正和一群人说说笑笑迎面过来,大家脸上的笑容一凝,退在了路边恭敬地行了礼。
杜九言懒得看他们。
“去看看肖师兄吧,”蔡寂然道:“大夫说他只要再躺半个月就能下地走动了。”
当时刘先生去撵人,他们苦苦哀求,说等肖青枫的伤好了再走。
于是肖青枫这段时间一直在养伤。
“嘘,”周岩带着他们离开,低声道:“毛寅的父亲,状告杜九言了。”
“或许,过一段时间,西南又将引来一次很大的波动。”
“或许肖青枫不用走,或许,我们都要走!”周岩道。
大家脸色一变,又紧跟着叹气,“今年的西南,真的是风雨飘摇,命运多舛。”
“会好的。等度过了这次的危急,我们一定会迎来新生!”周岩低声道。
其实不是今年,而是从去年就开始了,从杜九言的出现,西南的风波就开始了,就好像被她在什么地方凿穿了一个洞,这个洞在一年的时间里,慢慢塌陷,再难收场。
“程公一定会有办法的。”蔡寂然道。
几个人都是这么想的,默默等着毛献友告杜九言的案子到来。
第二日,府城的文书送到西南,定在六月二十开堂审理毛献友状告西南会长杜九言案。
一时间邵阳城里沸腾起来,几个妇人打听到毛献友家在哪里,趁着半夜,往他家院子里丢了一堆粪便和石头。
还有人站在门口,拦着门,将毛献友的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了一遍。
“作死眼瞎的东西,居然告杜先生。杜先生不管做什么,难道不是为了你家好,为了查你儿子的死因。”
“儿子死了,就知道盯着要钱,我看你儿子就是你杀的,你就是去西南骗钱的。”
毛献友没有回来,郭氏早回了娘家,所以毛家的院子里一片臭气哄哄却没有人清理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