跛子问道:“怎么说?”
“焦三说,今天一早,唐六来报官说谢宝走丢了,本来是蛙子去的,但这个时候,却恰好又来了一个案件。”
“蛙子就顺理成章去给办那件案子,焦三则去了前唐沟。他本来是没有定说今天去的,但今天却恰巧过去了。”杜九言道:“你有没有觉得奇怪?”
“你这么一说,确实很奇怪。”跛子道:“等我去查查今天报上来的案件。”
两人说着话,到了榆钱村。
原来赌坊前面的茅坑被填平了,门头开在了外面,也不用再钻底下,而是直接楼梯下去。
下面依旧宽敞,四处点着火把。
七八个木匠在敲敲打打做木工,一个膀大腰圆,蓄着络腮胡的男人从后院走出来,看到他们拱手道:“二位,请问找谁?”
“常山?”跛子问道。
常山一怔,应道:“在下正是,您是衙门的跛爷?”
“幸会。”跛子回了礼,“听三爷说起过他的师兄常山,武艺超群,侠肝义胆,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常山哈哈大笑,道:“他现在好了,以前年纪小的时候,逢人就吹嘘我武艺多高。就因为他,我不受了多少人的挑战,被打的可惨了。”
常山的笑声很洪亮,江湖气息很浓。
“这位是杜九言杜先生。”跛子介绍道。
杜九言拱了拱手,发现此人的门牙断了半个,说话有些不大清楚,倒多了一份憨态。
“久仰久仰!”常山很兴奋地看着杜九言,道:“来邵阳前,就听说了杜先生,想看杜先生您辩讼来着。可惜来的时候杜先生人不在,这几天您也没上堂。”
“天天有官司也不是好事啊。”杜九言含笑道:“常师父,他们在做什么?”
常山回道:“打桌椅板凳还有练功要用的工具。”常山道:“还没问,二位光临可是有事?”
跛子就将焦三的事说了一遍。
“不会的。”常山不敢置信,“钱够用了,就算高德荣反悔了,我们也凑一凑也行的。”
“再说,焦三也不可能为了一千两杀人,这算个什么事。”
“这里面肯定有误会。”常山焦急地道:“有没有让我出堂作证的地方?我愿意上堂。”
杜九言含笑道:“好,如果有需要,我们一定会来打扰。”
她说着欲走,忽然停下来问道:“常师傅,这武馆准备取什么名字?”
“常胜武馆。”常山道:“跛爷,杜先生,能不能去看看焦三?”
跛子道:“这两天不行,过两日你去衙门随便找个人,让他带你去看他。”
“好。”常山道:“请给他带话,我在外面等他,让他不要怕。”
跛子颔首。
两个人出了榆钱村,跛子道:“你本来是打算搜查的?”
“有这个想法,”杜九言道:“我想知道,焦三到底有没有勒索讹诈高德荣。”
“但有常山在,如果他不是同谋,那么焦三的钱不可能藏在这里,如果是同谋,想必我是找不到的。”杜九言道:“走,我们去刘家凹。”
两个人去了刘家凹,找了村长。
“跛爷,我们最近真的是老老实实,什么事都没有做过。”村长是个六十岁白白胖胖的老人,虽是庄稼人,但一点庄稼人的感觉都没有,油头滑脑的。
“杜先生,真的,我们现在都老实种田了。”
“拍花子的药粉,除了你们刘家凹做的最好,在宝庆还有谁?”杜九言问道。,
村长一怔,回道:“如果您要是这个问题,那……那大言不惭的说一句,整个大周也不会有哪里有我们做的好。”
“我们有秘方,想他什么时候醒就什么时候醒。想他忘事,他就忘事。”
杜九言问道:“最近,有没有人来和你们拿过药粉。你们的药粉都是由专人统管,还是随便就可以拿到?”
“我们村里的药粉都在我这里统管,谁需要,到我这里来登记。杜先生,这东西毕竟是毒药,要是谁拿出去杀了人,你们查过来我们可是要倒霉的。”
杜九言点头,“把你这几天的登记薄拿出来看看。”
村长将账薄取出来递给杜九言,她翻开看了一遍,苦笑着递给跛子,“焦三来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