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建雄听出杜九言话中的意思,忙拱手道:“是,是。我听杜先生的。”
“你要是有别的诉求,你可以去和刘大人说。比如让对方给你经济上的补偿。”杜九言道。
毕建雄怔了一下,“这也可以?”
“可以。你找人代写诉状递交衙门,把你的诉求说清楚,大人会酌情满足。”杜九言道:“此事我不宜和你多言。”
毕建雄明白,连连应是。
杜九言和窦荣兴在杂货铺楼下走了一圈,又上二楼,
“这就是案发的房间啊。”窦荣兴有些紧张,小心翼翼地进来,贴着墙靠着,看着杜九言,“九哥,还有线索?”
杜九言看他一眼,“你很紧张?”
“我不、不紧张。”窦荣兴道。
杜九言低声道:“先前来,是找对路守正不利的证据,现在再来,是另外一个角度。”她将被单牵开仔细看着,“造化弄人!薛先生果然是看我不顺眼啊。”
“把他辩的落花流水!”窦荣兴怒道。
杜九言颔首,“好,落花流水,痛哭流涕!”
“那要看你的本事了。”薛然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杜九言回身看了一眼,薛然正进来,她一笑,道:“薛先生偷听别人说话,不入流啊。”
薛然道:“说别人坏话,入流?”
“我在陈述事实。”杜九言将床单整理好,笑盈盈地道:“薛先生不要掩耳盗铃啊。”
薛然冷哼一声,“狂妄!”
杜九言出门,想起什么来提醒道:“薛先生,要正经点啊,不能弄虚作假。”
薛然大怒,回过头正要回话,杜九言却已走了。
“败类!”他怒道。
杜九言围着杂货铺四周走着,窦荣兴问道:“九哥,你找什么呢?”
“找一只猫!”这条巷子人来人往,就是不见有猫走动。
宋吉艺不明白。
“毕老爷,你家养猫了吗?或者,附近邻居、周围有猫吗?”杜九言回头来问毕建雄。
毕建雄道:“我家没有养猫,附近有没有我没注意。这个重要吗,要不要我帮你问问?”
“好,你问问。”杜九言负着手慢悠悠地走着。
窦荣兴不解地看着她,杜九言道:“路守正说他下楼的时候,因为被突然的猫叫声吓到,所以才会扶着楼梯摔了一跤。”
“这个找到了也没有用啊,猫又不会说话。”窦荣兴道。
杜九言摇头,“现在对路守正不利证据很多,但对方却什么都没有留下来。所以,我必须得重头梳理,不能错过任何的可能性。”
窦荣兴点头。
查完这边,杜九言一个人去了衙门。
路守正听到脚步声,蹭地一下站起来,“杜先生、杜先生什么时候升堂,我、我好害怕,我后悔了。”
“后悔有用,你也不用住在这里了。”杜九言搬个椅子过来坐下,指了指地上,“你也坐。”
路守正乖乖地坐在地上。
“我问,你答,不要废话!”杜九言道。
路守正点头。
“当年,你为什么欺负伍俊峰?”杜九言道。
路守正回忆,想了想了道:“我、我也没什么理由,就是看他那样子不喜欢。成天说话跟捏着嗓子一样,别人一动他就哭,我瞧着可烦了。”
“欺负了几次?”杜九言道。
路守正回道:“我就在书院待了半年,总共去读书不超过十天。顶多欺负过三次。”
“你在他的书包里小解?”杜九言问道。
路守正不记得了,“应、应该有吧。”
“真是讨厌的人。”杜九言撇他一眼,“怎么打的?”
路守正道:“其实也没有真正动手,我就嘲笑他来着,他自己小心眼一直记着。”
“你坐着别动。”杜九言说着,起身拿着自己记录的册子,照着路守正的脑袋上就抽了两下。路守正捂着道:“你、你怎么能打人。”
杜九言道:“看你不顺眼。打一顿我舒服一点。”
路守正眼泪汪汪的,也不敢说话。
“再回忆一遍,当天晚上的情形,细致一点。”杜九言道。
路守正就将自己从睡醒后,到犯案后离开杂货铺以及回家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