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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讼师(538)

  ……

  杜九言在衙门里喝茶,桂王稀奇地看着她,“你居然接路守正?你不是很讨厌那小子的吗?”

  “不要侮辱我的专业性。”杜九言敲了敲桌子,道:“从现在开始,这个案子我接了,劳驾大人您给我牌票,我要再走现场。”

  桂王打量着她,“还要走,现场难道还有遗留的证据?你不让本官侮辱你的专业性,我看你当时就在糊弄我。”

  “衙门办案不需要这么细致,有证据和供词就行了。”杜九言白他一眼,“劳驾,大人!”

  衙门办案和讼师调查自然不同。前者有证据和犯人供词,就可以定案,后者却要分斤掰两锱铢必较。

  “求人办事,要有求人办事的觉悟。”桂王道。

  杜九言道:“大人,作为讼师我要求牌票是合情合理合法,我不是求人办事。”

  “那等着吧,本官要审察一下,过几天再说。”桂王道。

  杜九言扬眉,低声道:“大人,您现在傲娇的样子,和昨天拽着学生袖子时娇羞的样子,可真是判若两人啊。”

  “呐!袖子在这里,再给你拽拽?”

  桂王指着她道:“你再说一遍?!”

  “事情你都做了还不让我说啊。”杜九言道。

  桂王冷哼一声道:“我明日就昭告天下,你满脸麻子,是个很丑很丑的人。”

  “去吧,去吧。”杜九言道:“好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有才华高过容貌!”

  “我,是靠头脑和才华的,大人!”杜九言道。

  桂王撇嘴,将牌票拍在桌子上,不屑道:“娘娘腔!我看你和伍俊峰很有话聊。”

  “大人还没从冲击里出来吗?”杜九言看着他,“是不是夜里梦回,都在想那个画面?”

  桂王面色僵硬。

  “走了。”杜九言拿着牌票摆了摆手出去,“大人哪,赶紧排排时间,好早日开庭,我迫不及待要和薛先生辩一轮。”

  她说着,走了几步,想起来陈朗写好的奏疏,又折道回来。

  愣在门口。

  就看到桂王正扯着脸皮、凝着眉头、山羊胡子直抖,表情痛苦而纠结地靠在椅子上。

  “羊……癫、羊癫疯?”杜九言问道。

  桂王从手指缝里看到她,一脚朝她蹬过来,怒道:“你才羊癫疯!”

  杜九言让开,可惜道:“好好一个位高权重年轻貌美的年轻人,隐疾还真多。一个虫草鹿鞭丸是解决不了了。”

  “你、你气死我了。回来干什么,我看你就脸皮疼。”桂王道。

  杜九言稀奇不已,“为什么脸皮疼?”

  “替你羞的,因为你没脸没皮!”桂王怒道。

  杜九言拱了拱手,“辛苦大人了,您接着羞!”说着,将信给他,“一百两一封,如若还需此项服务,请提前预约!”

  桂王一脸质疑地接过来看完,又一脸质疑地看着她,“你写的?”

  “别管谁写的,总之记得付钱!”杜九言道:“加上前面两天的工钱,一共一百一十两,杜红麟小朋友会过来收账。”

  她转身欲走,桂王将她拉住,“杜九言,这折子你要是会写,你就能去做首辅了。说,谁写的?”

  “大人,我很有才华的。”杜九言道:“我好歹是个秀才。”

  说着,拂袖出去边走边道:“记得准备银子。”

  桂王拿着信,盯着这个笔迹,目光微眯,“乔墨,你过来看看。”

  “爷!”乔墨进来,“怎么了?”

  桂王将信给他,“有没有觉得眼熟?”

  乔墨也觉得眼熟,可想不起来在哪里看到过的。

  “想起来了,就是我房里摆的那些书上写的释义!”桂王道。

  乔墨醍醐灌顶,“对,对!您房里书上好多地方都标着释义,就是这个笔迹。虽然大小不一样,但是这笔锋绝对是。”

  桂王若有所思,扬眉道:“陈怀安失踪有四年多了吧?”

  “属下记得是过年的时候,陈翰林回家探亲,年后开朝他就没有回来,年后您大婚的时候,他也没有参加,原本不是请他念祝词的嘛!”乔墨道。

  桂王点了点头。

  “原来来邵阳了,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桂王道:“她那个家还真是大啊,装了这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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