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桂王将路愈扯开,坐在了主位上。
路愈怔了一下,一脸惊恐地看着刘县令。
居然……有人到人家来抢主位坐,这位刘县令还真的和传闻一样特别专横。
“路守正去哪里了?”桂王看着路印,“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他要是活着,就把人交出来,要是死了你就去刨坟。”
“大人……”路印要解释,桂王打断他,“现在开始算时间,过了时间没有答复,你一家人就自己捆了,去衙门里待着。”
焦三很配合地,将摆在多宝阁上的小漏刻挪过来,摆在八仙桌上。
半个时辰,计时开始了。
“大人,守正昨天出门去他外祖家了,我这已经派人去下河镇找他了,可就算找,半个时辰也跑不了一个来回啊。”路印道。
桂王没理他。
杜九言几个人也各自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杜九言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桂王见她如此也闭着眼睛。
焦三和跛子对视一眼,也各自闭着眼睛。
如此,路印的正堂中,两张主桌,六张客椅,加上路妙一起六个人动作一致地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像六张搭在椅子上颜色厚度不同的人形垫毯。
路印一个人站着,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气的胡子直抖拂袖出来。
管事问道:“二老太爷,怎么办?”
“找去啊。”路印确实不知道路守正去哪里了,他一天没见着了,“去他常去的几个地方。”
管事应是,带着人去找路守正。
半个时辰过的很快,路守正没有回来。
“大人,那孩子真的不在邵阳啊。”路印目光闪了闪,和方才的态度略有些不同。
桂王打了个盹儿,没睡好就有些起床气,“焦三。带走。”
“大人,哪些人?”焦三问道。
桂王道:“全家!”
一行人离开,路印、路厉耘以及路守正的母亲王氏,和路守正房里的两个通房丫头,都带了出去,一并拖去了衙门。
“我去找。”跛子道:“他既然上午还在,现在应该不至于走远。”
杜九言道:“他还在邵阳。”又道:“路印前后态度不同,显然他家的管事找到了人。”
“那就带着管事去找,不肯找就将人打死,本官算你无罪!”桂王道。
跛子看着桂王,道:“好!”
杜九言咳嗽了一声,和跛子道:“你别和他疯。他打死人没事,你打死人就不行。”
“我又不傻。”跛子说着出去,桂王道:“嘀嘀咕咕,说什么?”
跛子出去,一个时辰后,就从一个暗娼的家中,将路守正找出来。
“你们放开我,龟儿子的,抓我干什么。”路守正一边走一边骂,被拖着进了后衙。
一进门,路守正打眼就看到了杜九言,就更加激动起来,指着她道:“杜九言又是你,是你害我是不是?”
“你这个王八蛋,你不得好死!”路守正骂道。
桂王一拍桌子,“臭道士,你还愣着干什么。”
跛子一脚踹路守正的屁股上,将他踹趴在地上,不等他起来,随脚就踩住他后背,冷冷地道:“再骂一句,就割了舌头。”
“疼、疼。”路守正道:“我年纪小,你不能这么对我。”
杜九言盯着他用白棉布包裹着的左手,道:“去年十四,今年可就十五了。”
“我生辰是六月,还没到十五呢。”路守正道。
杜九言问道:“路守正,你的左手,怎么了?”
“狗、狗咬的。”路守正道。
杜九言看焦三。
焦三上去就捏住他的手,一把将包着的白布扯下来。
大家就看到,路守正的左手大鱼际的位置,少了一大块的肉,焦三一字一句问道:“这伤,怎么来的?”
“狗咬的!”路守正喊道:“你们什么意思。我被咬了,难道还是我的错?”
焦三对蛙子道:“让尸大将肉拿过来。”
过了一会儿,尸大将从毕微嘴里抠出来的肉拿过来,路守正一看到那块肉,就慌了起来,拼命地藏着手。
焦三攥着,将肉对比一下。
大小已经合不上了,但是肉的颜色非常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