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微臣和同僚不会如此简单粗暴。让世人误会。”钱侍郎道。
任延辉拂袖,睨着钱侍郎道:“不管你如何办,此案的后果一定会有,且,一定不是你能承担的。”
钱侍郎拱手,“刑部办事多年来还不曾出过恶劣的结果,请大人放心。”
“本官确实放心不了。”任延辉道:“这种事只有防患,绝不可事后再收拾烂摊子。”
他话落,对面又出来两位官员,任延辉身后则也跟上了两位……
一时间双方就这个案件,在金銮殿上唇枪舌剑,争执了起来。
“圣上。”安国公出列,提议道:“既然两方争执不休,又难以估算结果,依老臣看,不如将马玉娘和那位讼师一并请到京城来。”
“三司会审。这样天下人也就明白了案件的经过,圣上和各位大人,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判断的时候就会更加客观。”安国公道。
赵煜顿了顿看向任延辉。
“安国公所言,微臣没有异议。”安国公在中间调剂和了稀泥,任延辉当然不能不给面子。
钱侍郎那边也顺势拱手应是。
“那行。”赵煜没什么意见,一个案子多用点时间,是好事,“钱侍郎,此事就交给你办,令他们月前启程,年前务必到京城。”
钱侍郎拱手应是,“微臣下朝就去办。”
城中,送子娘娘庙外,郭庭拿着一堆草,手中的火折子火星跳动,他惊讶地看着手下,问道:“圣上说三司会审?”
“是!”乔岭道:“属下在金水桥桥边等着,亲耳听见那些大人一边走一边议论的。”
郭庭顿时高兴起来,将稻草和火折子丢了,道:“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圣上金口玉言不可能再更改。我速速给九言写信去。”
说着,两人匆匆回了住处。
……
宫中,太后看着桂王,没好气地道:“……那什么县令,他是就事论事,说是马氏命贱。你少在这里和哀家挑拨离间。”
最近桂王很乖,所以太后看儿子越发顺眼。
“娘,您是没看判词,要是看见了就知道,他不是对马氏说的。”桂王道:“反正,这什么狗官,我看着很不顺眼。”
太后哭笑不得,“那你想怎么样?”
“当然是罢官啊,一年年俸禄养这种人,还不如养头猪!”桂王靠在太后的软榻上,腿架着一抖一抖的,手里拿着叉子,旁边是一桌子切好的各式各样的水果。
“我看你才是猪!”太后盯着儿子道。
桂王眼前就划过杜九言的脸,嘴角就勾了勾,太后很惊奇,这孩子居然没有回嘴,她摸了摸儿子的头,“当猪也这么开心?”
桂王坐起来,道:“我这是不和您计较,只要您高兴,想骂什么就骂什么,反正我也是你亲生的。”
“这孩子。”太后被气笑了,钱嬷嬷进来,道:“王爷,您晚上想吃什么,奴婢这就要开始准备了。”
桂王惊愕地道:“嬷嬷,午饭还没吃,您就问晚饭。我真是要成猪了。”
“哪有这么好看的猪。”钱嬷嬷掩面笑着,“您不知道,那奴婢就捡着您爱吃的做了。”
桂王倒回去,四仰八叉地躺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娘娘。”龚大姑姑进来,回道:“宝庆府的那个案子,圣上和各位大人商量了,说要将犯人和讼师一起请到京城三司会审。”
太后不解,“卷宗不是写的很清楚吗,何必多此一举。天气这么冷,坐车走千里路很辛苦。”
“是安国公提议的。当时任阁老和刑部那边正吵着,安国公就说这个法子了。”龚大姑姑道。
朝中的人都知道鲁章之和任延辉,一个首辅一个次辅向来不合。
而安国公,就是这两个人中间的调剂。
太后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这倒是他的作风。”说着想起自己儿子来,“你不是很关心这个案子的吗,怎么现在又不说话了?”
桂王打了哈欠,“累了,我睡觉去了。”
他说着,背着手晃晃悠悠出去,钱嬷嬷在后面喊道:“王爷,一会儿奴婢让人将吃食给您送去,您看千万不要在外面随便对付着吃饭。”
桂王应了一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