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为那是我娘!”
满朝文武没有人出声,这件事已远远超出了他们能够知道并承受的范围了。
太子当年被人掉包了,如今的圣上并非赵家血脉。
亘古没过,就算是狸猫换太子,也不过是个戏文。可今天,却让他们真正见识到了。
“你母亲可曾和你说,当年她是如何将太子偷换出宫的?”杜九言问道。
九江王跪着,擦了眼泪道:“你说的没有错,那一年我母妃在安国公的帮扶下,将整个后宫的人,都清换了一遍。所以,母后入宫后,就算对坤宁宫里外伺候的人进行了更换,可依旧不能全部连根拔除。”
“母后生产那夜,除了她带进宫伺候的六位婢女外,坤宁宫里所有人,都是安国公和我母妃的人。”
“安国公将他孙子抱进来,他又拖住了先帝,就在坤宁宫的殿外,很顺利地调换了孩子。”九江王道,“事后,我母妃将当夜所有人,借由母后之手清算出宫加以灭口。”
“所有知道真相的人,一个一个的死去,包括我母妃、包括秦大夫人、甚至于……”
杜九言道:“包括我的父母?”
九江王一怔,看向她,点了点头,“我虽不曾查证,但应该如此。”
杜九言笑了。一个两个都是难产而死,她还曾想过,是不是安国公府的风水不好,导致儿媳都短命。
原来,不是安国公府的风水不好,而根本就是安国公府的人不好。
黑心肠,为了一己私利,视人命为草芥,可恶可恨至极!
“一张人皮之下,遮掩的却是虎狼的黑心。”杜九言讥讽地道。
赵煜看着安国公,声音颤抖地问道:“安国公,她……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圣上。”安国公道,“九江王先死后生,弄虚作假,他的话怎可当真。”
“说来说去,他们不过是想遮掩,他和桂王联手想要篡位夺权以及谋害几位王爷的事实而已。先是靖宁侯现在是老夫,不知道,下一位还有谁呢?”安国公冷笑着道。
赵煜眉头紧蹙,没有说话。
九江王起身,站在杜九言身后,面色悲切。
“接着说。”杜九言负手走了两步,停下来,“孙子入宫,安国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铲除所有皇室的子嗣。”
“他很聪明,因为害小皇子,只会让圣上警觉,更何况,一旦子嗣不丰,先帝必然还是会再生更多。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着急,待皇子们长大成人,一个一个除去便好。”
“他有一个古墓,以季太妃的名义,用九江王的六指戒做联络的暗号,或许他们还有一个侠之大成的口号。”杜九言看向九江王。
九江王补充道:“大成教。虽知道的人不多,但每个知情的人,都有一枚六指戒。”
“原来如此。”杜九言道,“在布局,却用九江王的名义。用了九江王的名义还要隔山隔水的指使荆崖冲。”
杜九言仰头看天,想到办理荆崖冲案件事的种种,又看着众人,道:“当时,我在审办荆崖冲案件时,就知道还有一个人,他身形消瘦四五十岁,他们常常一起喝酒吟诗,谈笑间杀人无形。我猜不到这个人是谁。但三日前我弟弟杜萤被害,他在跌落悬崖前,曾亲眼看了某个人。”
“所以,他在掉落悬崖前,丢下了这个。”她手指勾着一块玉佩,“这块玉,是年初我带他们去国公府时,得到的长辈赏赐。”
“一块青玉。而当时给这块玉的人,就是秦万胜。”
“四五十岁,气质儒雅。秦万胜,和荆涯冲来往密切的人,就是你吧!”杜九言喝问道。
她说着,两个黑衣人将一个少年带了上来,少年叫阿标,和阿事是师兄弟,也是他们所有师兄弟里最受重用的。
因为,他直接听命于秦万胜。
阿标被打的鼻青脸肿,押跪在地上。
“阿标,秦万胜你和他很熟悉吧?”她看向秦万胜,“和荆涯冲来往,蛊惑安山王办长生岛,诱导怀王吸食五石散,并最终将他们杀害的主使,就是你吧。”
少年看着她。
杜九言扬眉道:“阿事在等你。”
少年猛然瞪眼看她,“阿事?”
“嗯,他就在这里。”杜九言拍了拍,随即曾经姑母里的高矮师父以及五个孩童包括阿事都走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