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愣,赵煜问道:“怎么置气,你细细说。”
“桂王靠在椅子上,盯着九江王。九江王脸色苍白地给桂王爷倒酒。”
“桂王爷就说,我等了你四十六天,到现在你还不和我说实话吗。”
“靖宁侯有没有罪,你难道不知道?”
赵煜没有听明白,凝眉问道:“后面呢,九江王又是什么反应?”
“九江王爷一直在喝酒,还给桂王爷倒酒,说他听不懂桂王爷在说什么。九江王爷还说,让桂王爷不要胡思乱想。他们是好兄弟,这辈子做兄弟,下辈子还要做兄弟。”
安国公问道:“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如何?”
“九江王爷笑眯眯的,也没有生气。桂王爷倒是很生气,一直盯着九江王爷面色不善。”小內侍又道,“桂王爷就拿起来奴婢放下来的酒壶,给九江王爷倒酒了。”
话落,秦太夫人忽然尖叫道:“桂王生气为什么还要倒酒,他分明就是要下毒。”
“你说,他是不是下毒了?”她逼问小內侍。
小內侍摇着头,道:“奴婢……奴婢没有看到桂王也下毒。”
“你撒谎。”秦太夫人道,“一定是他下毒的。”
赵煜不耐烦,问道:“你一口一个墨兮下毒,他为什么要下毒?”
“我怎么知道。”秦太夫人道,“你去问他!”
赵煜摆了摆手,道:“您不要再说话了,事情总会查清楚的。墨兮如果是装睡,他也不可能装一辈子,等他醒了再说。”
“现在,还是商量一下,九江王的后事吧。”
秦太夫人道:“什么后事,不将凶手绳之以法,就不能下葬。”
“国公爷,”赵煜和安国公道,“你先带他回去,好好说这件事吧。”
安国公应是,看着秦太夫人道:“事情我们回复再商量,九江王已经移送去隆恩寺停灵了,事情既然已出了,该做的事你回避也没有用。”
秦太夫人嚎啕大哭。
“扶你们太夫人回去。”安国公下令道。
四个婆子进来,半拉半扶将秦太夫人带了出去。
赵煜身心俱疲,坐在桌边,杜九言和跛子进来,她拱手道:“圣上,府衙捕头跛子有话说。”
“今天辛苦你了,为了救桂王将手烫伤,待他醒来朕再另行赏赐与你。”赵煜道。
跛子拱手道:“这都是小人该做的,圣上不必客气。”
“小人要说的是,火势是从宴席室的碧纱橱里起的,小人进火场的时候,九江王的尸体在碧纱橱里,而桂王爷的则在靠窗的桌边倒着。因为有浓烟又有桌子阻挡视线,所以一开始没有发现桂王爷。”
赵煜愣了一下,问道:“九江王为什么在碧纱橱里?”
“这就不得而知了。”跛子道。
赵煜就想到秦太夫人说桂王下毒的事。九江王在碧纱橱里,火从碧纱橱里烧起来,这分明就是打算烧死九江王,而离的远的桂王,则在短时间内,幸免遇难。
但是又说不通,如果桂王真的要杀九江王,为什么下毒后又放火,自己还不出来。
这太不合常理了。
“余下的事情,我会再继续查证。”杜九言道,“火还在没有彻底熄灭,只有等熄灭了后,再进火场查证。”
“辛苦你了,你才回来就遇到这样的事。”赵煜道,“朕今天着急了,和你说话的语气不好,你不要怪朕。”
杜九言应是。
“你也进宫去看看墨兮吧,想必你现在也是神思不宁。”赵煜叹了口气,“朕也回宫去了,明日早朝再商议九江王的丧事。”
安山王和怀王去世,都没有按照王爷的礼入葬皇陵。
但是九江王不同,他不是戴罪之身,所以应该要按照礼制筹办丧事。
“是!”杜九言应是,和跛子一起陪同赵煜离开九江王府。
赵煜上了御辇,杜九言送行后停立在九江王府门口,她看着跛子,凝眉道:“那个小內侍的话,你觉得奇怪吗?”
“奇怪。”跛子道,“按照他所说的言辞,桂王在九江王说出实情,既是如此,他又怎么可能中毒?”
“还有一件事。”跛子道,“几日前,有人给古墓里的人送了书信。我的人拿到了信并转交给了桂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