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很兴奋,阿事发抖地跟在后面。
翻过一个不高不矮的坡,下面是个凹槽一样的山坳,跛子指着山坳间的空地道:“哪里!”
“是!”阿事声音发抖,眼泪夺匡而出,“是这里,肯定是这里,就是这里。”
“这个山沟,我们小时候就在这个沟里玩闹,每天可以出来一个半个时辰。我对这里的每一棵树都很熟悉,对这里的气味我都能辨别出不同。”
“那下面就是门。”阿事指着静悄悄的如同一条虫子一样的山坳尽头,“就在那一从杂草后面是一道石门,小小的,我们要爬出来的。”
“那两个石狮子,就趴在门口。”
阿事拉着杜九言的衣袖,“杜先生,对了,对了!”
“我找到家了。”
杜九言看着他,声音里透着无奈和怜惜,道:“恭喜你,找到家了。”
“那就请我们到你家去做客吧。”杜九言拉着他的手,握着,“记得好酒好菜的招待。”
阿事点头。
一行人冲了下去,枯草在脚底发出簌簌的声音,阿事道:“里面有两个师父,除了他们以外没有别人了。”
“不好两个师父很凶的,我们都不敢出来。”
在墓门前停下来。
墓门约莫三尺左右,是个暴露在外的单开的墓室的门,在门的两侧,是两尊狮子。狮子大约像一条小狗那么大,龇牙咧嘴很是凶狠。
狮子的被埋在了地底下,入地很深,杜九言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将它们偷走,或许,和这座墓室早就被人占据的缘故。
“怎么开?”杜九言问道。
阿事已经跪在地上,摸着一块砖,询问地看着杜九言,“推开这块转就能打开门,要推吗?”
杜九言和跛子对视一眼。
“我进去。”跛子道,“你在外面等我。”
杜九言没有啰嗦也不想逞强,如果里面真的凶险,她进去并不能帮到他们什么,反而会成为跛子的掣肘和记挂,让他施展不开拳脚。
“好!”杜九言看着阿事,“我能相信你的,对吧?”
阿事点头,“能!”
“嗯。”杜九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是来和这里告别的,过了今晚,你就不是阿事了。”
阿事点头,摁了转块。
石门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像推拉的木门一样,在埋在土里的轨道上滑行,随即三尺高两尺宽的门打开,随即,一股发霉的气味冲了出来。
浑浊的气体,冲的人头晕目眩。
阿事第一次钻了进去,跛子随后。
墓室很大,阿事带着他们拐了一道弯就消失在眼前,杜九言和另一个蒙面的人蹲在门口,一边关注里面,一边防守外面。
杜九言对这种密闭的空间很没有安全感。
忽然,冲墓室里传来打斗声。
阿事说过,他的师兄弟学习,都是按照个人的天赋分类的,有的专门习武,有的则读书,像他则是学的做买卖,算账拨算盘自小就会。
这个打斗声音……看来是他们的师父在里面了。
她很焦虑地走了两圈,又停下来蹲在门前,打斗还在继续,还有尖利的男声传出来。
一刻钟后,里面透出亮光来,杜九言就听到跛子和她道:“没事!”
她松了口气,“现在出来吗?”
“嗯。”跛子应了一声,随即和他的同伴推搡着人出来。
一个两个等所有人出来,她数过,一共七个人。
虽光线不明,但看身高和体型能认出,其中五个人是孩子,而另外两个男子,年纪约莫四十出头,应该是阿事口中的师父了。
火把点亮,七个人面色苍白破衣烂衫。
五个孩子用惊恐的视线打量着她,目光中有惊惧但更多的是好奇,对其他人和外面人事的好奇。
“叫什么?”杜九言问两个师父。
一个格子高点,瘦骨嶙峋像根竹竿,养着长长的胡子,一双眼睛灰扑扑的,像个活死人。
另外一个矮个子,也是瘦的跟骷髅一样,浑身上下满是腐朽之气。
两个人直直地看着杜九言,不说话。
“高师傅和矮师父。”阿事盯着两位师傅,因为激动,他双腿还在发抖。
他找回来了,从外面进到这里,以另外一个身份打量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