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王道:“你当他是朋友,他可没当你是朋友。”
“他的事,你知道多少?”
杜九言摸了摸鼻子,道:“牛不喝水,你也不能强摁头,他不说自有他不说的道理啊。”
“不讨论跛爷了。”杜九言打岔,“那内阁人选定了吗?”
钱道安点头,“定了,刘扶余顶替了任延辉的位置,剩下的顺位递进,余一席听说圣上已经下圣旨召付大人进京了。”
“付韬?”杜九言问道。
钱道安颔首。
“我这什么运气?”杜九言笑了起来,和桂王道,“王爷,咱们认识的几位大人,可都是步步高升啊。”
桂王摆手,道:“我和付韬不认识!”
“对,对,主要是我认识的,王爷不认识,也没有和谁走动。”杜九言改口,“说起来,我现在在京城可以横行无阻。”
桂王道:“你就是不认识付韬,你也横行无阻了。你横还要靠别人吗,靠我就好了。”
“有道理。”
大家受不了他们腻歪,窦荣兴道:“你们在干什么,我怎么听着话里都飘散着桂花月饼的甜腻味。”
“我看是酸味,山西陈醋!”桂王道。
窦荣兴嘟哝了几句,没敢说话。
“还有一个好事,”周肖道,“裘大人,可能又要升职了。”
杜九言愕然,“他这屁股没焐热,又要挪地方了,去哪里?”
“吏部,这一次正三品右侍郎。”周肖道。
杜九言砸了砸嘴,很嫉妒裘樟。他这两三年升职的速度真快,满朝文武无人能及。
熬了一辈子,快到花甲之年的时候,他还是个七品县令,没想到临了打算辞官致仕了,居然一路飚升,短短两年,连跳四级。
当年任延辉也没有这速度。
“将来,他不会入内阁吧?”杜九言抖着嗓子,觉得裘樟要是入内阁,很有可能会成为任延辉第二。
毕竟,他比任延辉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好在这个老头早年贪够了,现在他只求名。
“不无可能,”桂王道,“他已经到这个位置,再上是趋势,就看他能不能再熬得住十年二十年。”
内阁里的人年纪都不小了,要不然等犯错有人被踢出来,要不然,就熬死他们。
“不过,风波也波及不了我们,我们老老实实做讼师就好了。”杜九言说着,忽然想到,她居然忘记和太后娘娘还有鲁夫人要讼费了。
一码归一码,讼费还是要的。
“王妃,”顾青山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余杭来的信。”
“肯定是银手了,”杜九言接过来,就看到上面落款果然是银手,她拆开信,看完后笑着道,“潘大人要回京,他和潘大人一起回来,看时间现在已经在路上了。”
“走的慢,八月十五后就能到。”
钱道安问道:“银手,会不会真的是潘氏后人?”
“他信中没有提,只能等人到了京城再问了。”杜九言咳嗽了一声,道,“最近我们会很闲,所以大家该恋爱的赶紧恋爱,争取明年都能成亲。”
“明年差不多,”周肖说着,看着钱道安和窦荣兴,“他们,我就不知道了。”
窦荣兴摆手,“都别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说着,起身道,“你们聊吧,我回去了。”
他说着,垂头丧气地回去了。
“想想办法,”杜九言指了指窦荣兴和周肖道,“你一个人乐呵,不能不管兄弟们幸福啊。”
周肖撑着脸,无奈地道:“我给了建议,可感情这事儿,我磨破了嘴皮,也没有用。”
“他一心惦记着裴小姐,”周肖道,“可裴小姐为了断他的念头,连话都不和他说了。”
杜九言叹气,“还真是,祝他幸福吧。”
门外,窦荣兴踢着石头垂头丧气地走着,嘀咕道:“这日子,没法过了。”
都有媳妇了,“连九哥都答应王爷了。”
真是气人。
“窦哥哥,”忽然,路过的院子里,有人走了出来,他一愣回头看去,就见刘娇正站在院子门口,冲着他一笑,道,“王爷和杜先生回来了?”
窦荣兴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