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任延辉看到,弄倒桂王,是一定会得到赵煜的支持。
他不过是给赵煜递个梯子,做一次执行人而已。至于他的利益,那就是顺着桂王这根藤,摘掉鲁阁老这个瓜。
“你说的不错。”鲁章之道:“朝中不单任延辉如此想,许多朝臣都私下来问过我,圣上是不是在削藩。”
杜九言笑了笑,“任阁老,还真是机灵啊!”又道:“那您准备办?”
鲁阁老喝了口茶,“我也正要和你商量。”
两人关着书房的们,讨论这个案子。
隔了两日跛子回来,道:“……那株天参本生的药性似乎并不能持久,这两日几处案件确实已经降下来了。”
“我在路上想到一件事。”跛子道:“带这个天参来的目的,会不会不单单只是图答在朝堂说那些诛心之论?而是,任延辉想要用这株天参,使得身上变的暴躁,从而,杀了桂王?”
“天参现在何处?”
杜九言道:“我今天听外祖父说,天参放在宫门外,寻常人不许靠近。”
“并未放在圣上身边。”
跛子颔首,“既然没有放在御书房,就暂时不去管了。”
……
图答和族人被人捆着往大理寺送去,他一路走着吵着说冤枉,一边喊着将天参还给他。
带着他的两个差役,拖着他出了宫,四周没了人,左边那个差役道:“大人说了,让你老是在牢里待着,他们不会杀你,你安心住着就可以了。”
“事成之后,必然会捧着你做图奇族的统领。”
图答笑了,眼睛骨碌碌一转,道:“请告诉大人,我办事向来稳妥,他只要在事成后履行诺言就行了。”
“天参,不会有问题吧?”差役问道。
“放心吧,那东西只要不是我亲自动手,是不可能有什么威力的。所以,就算是有人去查,也查不出来里面有什么猫腻。”
差役颔首,“我会如实回禀大人。”
图答洋洋得意地点头。
第二日,广东奏报再来,与两股兵匪正面交锋,歼敌一人,对方逃至深山藏匿,继续查找。
转眼过去二十日,这二十日几乎每一天都在发生同样的事情。
前去广西查证的兵部和都察院的官员,走水路赶回来。
隔日早朝,史迁抱着卷宗急匆匆上朝,赵煜问道:“查证的如何?”
“回圣上,去的人共从军中、百姓口中查到许多实情,也各自实地查证了两日,得到了以下的结论。”
史迁道:“广西府设安抚所,共三十座,收容残障老人以及无辜孩童近千余人。”
“广西商贾征税比别出要高出一成,商贾自愿去留。但进内依旧人来人往,生意很好。商贾不远离开,则原因在于,除了名目上的税收外,当地府衙,不会临时增加任何税收。”
“税收于当地衙门,所有账目可公开查看,除去军饷和官员俸禄外,一切钱财用之于百姓生计。”
史迁说完顿了顿,立刻就有人道:“那和前些日子图答说的一模一样,他没有撒谎啊。”
“是!”史迁道:“桂王爷治下的广西,确实安居乐业,民富力强。”
大家面色古怪,不知道要怎么评价这件事。
“除此以外,桂兵的人数确实是上报的五千人,但是百姓中传言,桂王爷在山中还养有一支一万人的兵马。”
“以及,桂王爷还有一支水兵船队,有船七艘,水兵三百人。”
气氛压抑且古怪。
一万人的兵马和这一支七艘船的水兵,他们没有人知道,甚至于连赵煜都没有听过桂王回禀。
“桂王爷,这是藏拙?”有人低声道。
一个看着不学无术的王爷,居然有这么大的本事。
“并非王爷藏拙,”任延辉出列,拱手道:“而是这一切的背后,有人在帮他。他们一个出谋划策,一个出力出人,合作无间!”
大家都看着任延辉,有人问道:“任大人,此话是何意?”
任延辉笑的高深莫测,看上赵煜拱手道:“圣上,这些日子老臣心有疑惑,所以翻查了一些过往的户部和兵部等几处旧时卷宗。”
“请圣上允老臣回禀。”
赵煜颔首,道:“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