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讲究个证据,一切都是臆测。”
跛子没有辩解,确实是他的臆测,他只是从中推断而已。
“如果在剩下的三位王爷中选择一位,我反而认为王爷更有可能。”杜九言给桂王夹了一块山鸡肉,“九江王的兵,可不如桂王爷多啊。”
桂王嚼着鸡肉看着她,“说说看,我可疑的地方。”
“我没有调查,也不清楚啊。但九江王想取而代之并不容易,反而是你,简单很多。”杜九言道:“除了圣上,你是唯一嫡出。”
“名正言顺。”
桂王将鸡骨头吐出来,嫌弃道:“吃饭。好好想想你的保障堂怎么保得住吧。”
“也是,”杜九言将酒喝完,“我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三个人吃过饭就骑马回京城,一进城守门的官兵就喊住了杜九言,道:“杜先生,您昨儿是不是不在?”
“嗯,出了什么事?”杜九言下马来问道。
官兵就将学子闹事告诉她。
“多谢多谢!”杜九言拱手,牵着马回走,跛子道:“看来,有人在策划。”
“看来,我们要去拜访申道儒了。”
她折道先去了保障堂,保障堂门口的牌子不知道被谁摘下来砸了,门紧紧关着,杜九言拍了几次的门也没有人开。
“过分啊!”杜九言将牌匾捡起来,凝眉道:“走,咱们找申道儒出气去。”
跛子道:“晚上去吧。你现在去只会给他多送一项罪名。”
“小人。”杜九言很生气,将牌匾收了,正要离开忽然门从里面打开,柴太太激动地喊道:“杜先生,您终于回来了。”
杜九言道:“怎么回事?”
“昨天他们闹事,本来我们想打上去的,后来裴姑娘拦住了我们。我们忍着没出去,本来以为没什么事,可对方得寸进尺,居然闹哄哄百十人冲过来,把我们牌匾给砸了。”
“还说我这里是窑子,不关门就是对朝廷的侮辱。”
杜九言问道:“就是学堂的学子和讼师?”
“是,讼师就是燕京讼行的。还有很多是集贤书院的。”
集贤书院因为荆崖冲的关系,许多人都在恨着杜九言,所以这次有这样的机会,无论他们是真的为公,还是假公济私都是一定要出现凑热闹的。
踩上一脚,将女子权益保障堂的名声弄臭。
他们不会去管这件事的长远意义,只在乎能不能让她难看,坏她大局。
“别怕。”杜九言将牌匾还给柴太太,“照这样的明天再让人做十个备用。”
柴太太道:“是!”又道:“杜先生,还有一件事。那个案子燕京讼行将时间退后了,变成六月初五开堂。”
推后了?杜九言凝眉,“知道了,我去问问吴大人。”
“徐氏还住在里面?”
柴太太摇头,“不敢让她一个人住在里面,昨天晚上我让她跟我回家住去了。”
“嗯。这两天低调点,我们才起步,名声金贵,不要和臭鸡蛋碰。”
柴太太应是。
杜九言去了府衙,吴典寅将燕京递交来的申请文书递给她,“……牧琰亲自来的,说他们还有证据没有找到,谈氏也没有下落,所以要求将时间压后半个月。”
“他们去找谈氏了吗?”
吴典寅点头,“我看是。”
“那就等他们找谈氏了,”杜九言和吴典寅告辞,和桂王回了桂王府,两人刚到家,洗漱换了衣服,宁王来了。
杜九言到暖阁时,宁王正在喝茶,看见她呵呵笑着,道:“弟妹,你这无论男装还是女装,都没什么差别啊,”
“本来还是头一回看见可男可女都不别扭的人。”
杜九言含笑道:“王爷,就当您这是夸奖了。”
“是真的夸奖啊。”宁王请她坐,“上次来你去查办案件,怎么样,是不是又要开堂打辩讼了?”
杜九言咳嗽了一声,道:“王爷,我怎么从您高兴的情绪里,听到了一些幸灾乐祸呢?”
宁王一怔,随即哈哈大笑,笑起来他下巴上的肉、胸上多出来的肉一起颤动着,像个被挤压着的白面馒头,“墨兮墨兮,九言可真是幽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