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端回头盯着高氏的肚子,猛然拉住了韩氏,拖着就走,“回家!”
两人一走,柴太太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骂道:“这以后,狐狸精就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高氏点头,刘端心眼小疑心重,他只要开始怀疑孩子不是自己的,韩氏的日子就难过了。
“走了走了,以后啊,咱们巷子就热闹喽。”
“是啊,也不晓得那个野男人是谁。”
“这男人啊就管不住自己,祝愿天下管不住自己的男人,都帮别人养儿子。”
大家都哈哈笑了起来。
崔巧站在巷子里也跟着大家笑了笑。
刘端将门一关,韩氏就已经骂道:“也不知道吃了什么神仙的药,居然还真让她怀上了。”
“保不齐会生个什么杂种出来。”
韩氏啐了一口,抱着儿子去睡觉。
“我饿了,快去做饭。”刘端道。
韩氏道:“做什么饭,我要带孩子。”又道:“让你买个老妈子回来,你偏不肯,我可告诉你,我不做饭了,天天柴米油盐,这过的叫什么日子。”
“你看看我的手都起茧子了。”
说着关门去睡觉。
刘端看着堆在院子里脏衣服,看着冷锅冷灶,就想到了高氏在的时候,家里面里里外外她都收拾的妥妥帖帖的,回来有饭出门有衣穿。
但是韩氏,又懒又邋遢,和高氏没法比。
放在以前他没什么感觉,可刚刚看到高氏,她因为怀孕圆润了不少,脸上有肉,皮肤也白了,仿佛回到了十年前他们刚成亲时的样子。为什么高氏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就没有怀上,嫁给金大牛就怀了?
难道真的如他们所说,不生的是他?
刘端转头出门,租了驴车一路到通州,找了三个大夫看过。
他在外头留了三天才回来,韩氏一个人在家带孩子,饭都吃不上,见着他就骂,“你死哪里去了,我一个人在家里,儿子没人带衣服没人洗,饭都弄不到嘴。”
“你出去也不和我说一声。”
刘端盯着韩氏,将门关了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拖进屋里摁着就打,“你说,野种是谁的?”
韩氏被打的奄奄一息瘫在地上,死都不认孩子不是他的。
刘端骂道:“你这个臭婊子。”他去通州去了保定,一路找了十几个大夫,大半都说他不能生。
所以高氏这么多年才没怀上,一嫁给金大牛就怀了。
而韩氏怀了,根本就是个野种,不是他刘端的种!
“我、我没有,儿子就是你的,我没有出去胡搞。”韩氏哭着道。
刘端摁着韩氏连抽了几个耳光,道:“你给老子等着,老子查出来是谁,就把你们一起弄死了。”
“狗杂种,给老子戴绿帽子!”刘端气的眼前发黑,他真是猪油蒙了心,老老实实持家过日子的高氏不要,非要娶韩氏回来。
现在好了,自己给自己找了个绿帽子戴着。
韩氏被打的双颊浮肿,脑子嗡嗡地响。
他们打架,隔壁听的一清二楚,没两天人人都知道了,刘端出去找大夫,证明是自己不能生,而韩氏生的儿子,是她跟野男人生的。
夫妻两个天天在家打架。
十月初的时候,高氏生产,虽经历了点波折,但顺利生了个大胖小子。金大牛有两个闺女了,现在得了个儿子,一手抱着外孙女,一手抱着儿子,乐的满巷子的溜达,逢人就夸高氏好。
这都是后话,杜九言坐在崔巧家的院子里,小宝和小萝卜在一边玩,小萝卜教他数数,一人一枚铜钱的分钱玩儿。
“杜先生,您喝茶。”崔巧洗过澡换了衣服,不好意思地站在杜九言面前,“饭还没好,您要是饿了,我给您先做点烧饼吃吧。”
杜九言道:“不饿。你坐下来,我有话和你说。”
崔巧坐在她对面。
“送子汤的事不要和任何人说,就算以后传了风言风语出来,也和你没有关系。”杜九言道。
崔巧应是,“我知道了,肯定不会说的。”
“好。”杜九言道:“你婆母的药钱我已经给过了,让她安心吃药将病治好了。往后你们要是有困难,只要我还在京城,都可以去找我。”
崔巧噗通给杜九言跪下,哭着道:“先生就是崔巧的再生父母,这辈子崔巧太脏了,下辈子,下辈子一定当牛做马,伺候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