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圆真住持道:“你们小心。”
杜九言应是,三个人从法华寺下来,山脚下停着个妇人,冲着她们行礼,杜九言打量着对方,三十左右的年纪,容貌青秀皮肤有些黑,她含笑道:“你是附近的村民?”
“是,我就是庄家村的人,也确实好几年不能生孩子了。本来也想去钟山寺求子的,但是一两银子一碗汤,我们喝不起。”
钱羽办事能力真好啊!杜九言颔首,“没事,今天我们请客。”
妇人一愣,顿时满脸通红,羞赧的说不出话来。
杜九言讪讪然,她这个话说的不对,什么叫她请客。
“走了走了。”杜九言招呼着,四个人一起往钟山寺去,妇人问道:“杜先生,只是去喝汤求子吗?没有需要我做的事吗?”
杜九言摆手道:“你就拿着钱,按照他们正常的流程走就行了。自然点,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忘了我们。”
“是!”妇人应是,在山脚拿了二两银子,一个人上了钟山寺。
因为是早上,庙里香客颇多,人来人往,妇人上了香,在宝殿内找到小沙弥,道:“小师父,我是来求子的,你们今天还有没有汤药送?”
小沙弥道:“女施主稍等,我去问过师父。”
说着去了后殿,过了一会儿回来道:“师父说请施主去后院取汤。”
“是!”妇人绕过宝殿去了后院,在斋房门口,有个年纪很大的老和尚递给她一碗汤药,念了几句经文,道:“女施主喝了汤药后,回去休息两日,重活累活都不要做。最好让你夫君也和你一起,在家休息着。”
“两日后,你二人就能同房。”老和尚见妇人喝了汤,便道:“女施主去捐了香火钱,就回去吧。愿菩萨保佑你。”
妇人欣喜不已,将碗还给老和尚,就去前殿捐了一两银子的香油钱,就下山了。
她到山脚,杜九言正郁闷地在路边踢石子儿。
“汤什么口感?”跛子问道。
妇人回道:“有点醋酸味,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了。”
“醋酸味?”杜九言看着妇人,“不是苦涩的?”
妇人点头,“是,醋酸味,我喝的时候还在想他们炖汤药,难道还放醋不成。”
崔巧说她喝的汤是苦涩的,难以下口。
“辛苦你了,希望你今年一胎抱两。”杜九言笑着道。
三个大男人,妇人哪好意思讨论这些事,垂着头行了礼,道:“那、那民妇这就回去了。”
说着,很不好意思的回家去了。
杜九言、桂王还有跛子三个人找个人不多的地方蹲着,桂王道:“什么都没有,难道是他们察觉了?”
“应该不是,”杜九言道:“是觉得是我们忽略了什么,而导致这次试验的失败。”
桂王和跛子都看着她。
“刚才的妇人不够年轻貌美。”杜九言笑盈盈地道:“我决定亲自去!”
桂王和跛子齐声道:“不行!”
“你们这是歧视,刚才那位妇人已经去过了,我去肯定比她更合适。”杜九言摆手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桂王冷飕飕地道:“谁是孩子?”
“不用舍!以我的身手,谁能对我怎么样。”杜九言起身,道:“先回去,我要去找件裙子再回来。”
跛子道:“你去,还不如我们接着盯着。”
“附议!”桂王道。
杜九言看着两个结成统一战线的人,摆手道:“行吧,那就接着去盯梢。”
她也不想去,求子?
古里古怪的。
三个人就坐在钟山寺的后院,一上午一共有三位妇人来求送子汤。
但都是喝了汤捐了香火钱就走了。
下午寺内就没有香客再来了,小沙弥将庙门关上。
门一关,上午还正经的和尚们,仿佛一瞬间变成了土匪,有人吆喝道:“吃饭喽!”
随即十几个人从各处说说笑笑走了出来,走的东倒西歪的毫无庄重之感,众人聚在斋堂内,桌子上摆着鸡鸭鱼肉,壁桌子一挪,里面是一坛一坛的酒。
和尚们划拳喝酒,推杯换盏,酒气冲天满嘴流油。
“潇洒啊,”杜九言砸着嘴,“看的我都饿了,走走,去找圆真大师蹭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