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出来,大周需要秩序、律法需要你们的维护,我们每个人需要彼此的保护。我们应该团结起来,我们应该将这些畜生绳之于法,生生世世不得超生。”
她说着,拽了愣怔少年手里的棉袄,愤怒地摔在了地上,义愤填膺指天发誓,“我杜九言发誓,只要我活着,我就一定要保护我想保护的人,不让畜生当道!”
“不让畜生当道!”
“不让畜生挡道!”
无论是围着她的“敌人”,还是远处的“自己人”,都愤怒异常,跟着她一起振臂高呼。
“我们要保护自己,保护父母子女!”杜九言道,
“我们要保护自己,保护父母子女!”大家跟着她喊。
偌大的空地上,人头攒动,在声音停歇以后,只剩下低低的抽泣声。
“可是,你们现在在干什么?”忽然,杜九言话锋一转,指着他们,质问所有人。
哭声停了,大家都茫然地看着她。
“你们在帮助这些畜生,你们在助纣为孽,你们就是畜生剁肉的刀、砸人的石头、射杀的利箭!”杜九言道。
有人小声反驳道:“没有,我们不是,我们什么都没有做。”
换来大家的附和,“我们不是,我们没有害过人。”
“此时此刻!”杜九言手指着所有人,“你们就是刀、箭。”
大家哭了起来,“没有,不是!”
“常柳杀人的手法,只有他的好友,博学的荆崖冲能教给他,张蛮子的干尸,只有他的好友,博学的荆崖冲能教给他,窦岸的诡计,也只有荆崖冲能教给他。以及长生岛的猎场,安山王手中有无数封和荆崖冲来往的信件,足可以证明,那个岛,就是荆崖冲给他的主意。”
“泱泱大周,无数人博学的人,为什么只查荆崖冲?”
“鲁阁老,安国公,任阁老,这么多博学的人,为什么单单说一个虽有名却无权的人?为什么?”
“你们仔细想一想,这其中的道理。”
大家愣愣地看着她,因为她说的很有道理。那么多人,为什么单单去揪着从不问世事的荆崖冲?
这不合理。
“那是因为,没有人冤枉他,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筹划出来的。”
“让我来猜一猜,他和你们聊的什么吧。”杜九言随手指了一位大叔,“大叔做什么的?”
大叔回道:“我在西山下面有果林。”
“有人偷果子吗?”
“有!”大叔回道。
杜九言道:“你和荆涯冲说过你的烦恼吗?”
大叔点头,“说过。”
“他是不是说,林子在山上,想要取的人必定是有难处,有时候不问不追责,是宽宏大度和善良?”
大叔点头,“是,荆先生就是这么告诉我的。”
“那么,荆先生有没有无意中提起,林子里有许多的鸟兽,它们吃果子就不可以呢?”
大叔点头,“是,畜生不等同。”
“你是怎么做的?”杜九言道:“是用荆先生教你做陷阱的方法,在不知情的人常进出的路口,装上了陷阱,此后你的林子里没有了鸟兽,也不再有人去偷你的果子了吧。”
大叔点头,“哪有人脸皮这么厚,一直偷的!”
‘“脸皮厚的人,是不会愧疚而自责的。他们不去偷,是因为在你的林子吃亏了。”杜九言道:“在你自以为捕兽的时候,你的陷阱却随时可以杀人!”
大叔脸色大变,“没有,我的林子里从来没有杀过人。”
“什么陷阱?你告诉大家。”杜九言道,。
大叔回道:“就……就是围一圈竹刺和荆棘,然后撒上乌头汁,那种药没什么毒性,就是鸟兽如果划伤了,会晕过去而已。我还捡到过几次兔子和黄鼠狼。”
“乌头,”杜九言大声道:“可有大夫,告诉他乌头之毒性。”
有人站了出来,低声道:“中了乌头的毒,轻则呕吐,昏迷,四肢麻痹,重则……重则死人。”
大叔脸色大变,“可、可我没有杀过人。”
“那是因为你运气好。”杜九言道。
大叔摇着头,不敢置信地去看荆崖冲。
荆崖冲脸色已是难看,再难维持风度,“杜九言,乌头虽有毒,可只是洒在荆棘上,并不能让人死亡,你这是危言耸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