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来,睨着肖青枫。又盯着周岩,“凭空捏造后,又不负责任散播传扬,是不是嘴贱?”
肖青枫一怔,眉头微拧。
周岩脸色迅速沉了下去。
“所以,贱人,嘴贱者,杖一百已是客气了。”杜九言说完,负手立着反问道,“肖公子你说呢。”
肖青枫面色变了几变,答道:“还说不是骂人,大周律例,可没有这一条,你把话说清楚,休想蒙混过关。”
大家也都奇怪地看着她。
“好。”杜九言回道:“下雨,想必雨势很大,鱼翻腾跃起,张三满载而归所以喜形于色。”
众人若有所思点头,恍然大悟。
“那他为什么被打,说了什么?”有人问到。
杜九言道:“雨势迅猛,水中鱼翻腾不安,想必是汛期,洪水猛涨。张三遇人便道,洪水涨了,就要发水了,而引起百姓恐慌。”
“依工律三十四条,遇河工紧要,导致或者传播谣言者,仗一百!”
“你们说,张三此人……”杜九言看着扫过周岩,看着肖青枫,“是不是贱人,且嘴贱呢!”
大家都憋不住笑了起来,方显然一脸佩服,杜九言就是杜九言,答别人的问题,还能把对方骂一顿。
肖青枫这不是找骂吗。
“我还有问题!”肖青枫不服气,摔了一张计分牌丢在桌子上,正要说话,周岩道:“我来!”
“周师兄,我来。”肖青枫眯着眼睛,咬牙切齿地道:“一个泼皮无赖,不值得你费神。”
周岩摇头,“总是要考的,和谁又有什么关系呢!”
一副师兄弟情深的样子。
“一起来吧。”杜九言不耐烦的拍了桌子,“还有谁,一起上。不是说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吗。”
她说着,上前去,拍了拍肖青枫的肩膀,“小兄弟,我很欣赏你们的团结,支持你们!”
“你不要太嚣张了。”肖青枫忍的辛苦,杜九言这话分明就是在嘲笑他们所有人加在一起也不是她的对手。
这个人,太讨厌了!
“都围在这里看热闹?当这里是菜市场?”刘嵘勤冷喝道:“不想考的,就出去!”
大家拱手,各自散开。
“杜九言。”周岩冷笑看着她,他这题是个陷阱,看着简单却最是难解,他倒要看看杜九言如何答,“花木兰,请答!”
王谈伶和刘嵘勤也对视一眼,此题有些刁钻了。
两人看向杜九言只听她道:“巾帼英雄,有问题?”
“错!”周岩回道:“她犯了欺君之罪,依律斩首!”
周岩拿她的计分牌,忽然手一压两人各执一半,“急什么,猴急猴急的。”
“住口。”周岩觉得,这个人不管说什么,都好像在含沙射影,都在骂人,“你也亏得读书人,丢脸。”
杜九言扫他的手,一拍,啪的一声,周岩疼的收回手,她笑道:“是我丢脸,还是你龌蹉!”又道:“判定有无罪过,不过依法,依情,依理,依德!”
“花木兰犯法了吗?”
“欺君之罪!”周岩道。
杜九言摇头,“何为君?”
“君乃国之主?”
“何为国。”
“孔子曰:有国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有界有家,是为国!”
“何为界?”杜九言道。
周岩不悦,凝眉答道:“是权之界限,是兵之所护,是君之所念,是家之做在!”
“好!”杜九言拍手,“我问你,花木兰有罪吗?”
周岩脸色沉沉,肃声道:“欺君之罪!”
“悟性太差。”杜九言嫌弃摇头,“有国才有君,有界有家才是国。木兰在做什么,她从军卫国,是忠,她代父从军是孝,忠孝两全者何罪之有?”
“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忠孝节义皆全,她无罪更无错!”
“你这是偷换概念。”周岩终于听出来,怒道:“我们只谈律!”
“律不离情!”
“混淆视听,此题不服!”周岩怒道。
“不服就憋着啊。”杜九言道。
周岩怒然瞪她一眼,转头去和刘嵘勤道:“先生,此题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