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出事,我保不了你。”梅姨盯着冬香,“你不要连累姐妹们,大家虽过的不容易,可到底还是一条贱命,你害了她们,你心里好过?”
冬香道:“我、我知道。如果事发我一力承当。”
“你自己想好吧。”梅姨将她们三个人安排在最后一个帐子里,并对外报只有冬香一个人。
帐子里是联排的火炕通铺,叠放了二十床的被子,墙上挂着刀,地上放着铲子锄头这些东西,地面很潮湿,纵然有火炕,也给人一种碾腻的不舒适感。
冬香看着杜九言,“等会儿就有人进来,你就在旁边伺候着,不要说话,也不要抬头出声。”
她说着,看了一眼跛子,跛子垂着头没有说话。
冬香将最中间的被子挪开,开始脱衣服。
杜九言摁着她的手,低声道:“不急!”
她目光一扫,落在门口放着的几把铲子上,又跺了跺地面。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咳嗽了一声,随即有人说说笑笑推门进来,“他娘的,好不容易排最前面,你们好好等着吧。”
“老子今天不cao死个娘们儿,老子就不出来!”
有人骂道:“你把人弄死了,我们玩什么。”
“赶紧的。头说过的,以后cao娘们不能超过半柱香。”又道:“半柱香后我们就进来。”
那人不高兴地啐了一口,“赶紧滚,别在这里催,坏了老子的兴致。”那人说着,一把将木门推开吼道:“老子来了,衣服脱了没有。”
他说着一眼看到站在床边的冬香,嘿嘿一笑翻身栓门,随即就听到咯吱一声,他扭曲着脖子瞪大了眼睛,看到了个花花绿绿的脸,就倒在了地上。
“半柱香!”杜九言道:“挖!”
跛子将人拖到中间来,杜九言动作麻利地开始挖坑。
地面湿气打,几铲子下去就是一个坑。
跛子也跟着一起挖。
冬香站在床边,看着杜九言,她此刻的样子,和之前柔柔弱弱哭着的时候完全不同。
她……她受骗了吗?
这两个人根本不是上岛来找哥哥的吧?
冬香瑟瑟发抖,捂着嘴不让自己出声。
“姐姐,”杜九言抬头看着冬香,“不能没有声音!”
一声姐姐,让冬香愣住,她看着杜九言,结结巴巴地问道:“那……那要怎么办?”
“叫!”杜九言道:“该怎么叫就这么叫。”
冬香茫然地点头,站在床边开始叫。
杜九言埋头挖坑。
帐子外面的人听到声音嘿嘿笑着,挥着手道:“走了,半柱香呢,躺会儿养精蓄锐。”
“悠着点啊,别将娘们儿弄死了。”
跛子低沉了嗓子,吼道:“扫兴,滚!”
外面的人哈哈笑着,走了。
冬香一边叫着喊着求饶着一边走过来,不敢看死人,也抓着铲子帮忙。
“冬香姐,”杜九言看着她一笑,“别怕!”
冬香脸色煞白地点着头,道:“不怕,大不了一死,有这些畜生垫背,我死了值得!”
杜九言道:“是这个道理。”
冬香喊几嗓子就歇下来,问道:“你们……你们不是来找人,你们来干什么的?”
“确实是找人,但不是我哥哥。”杜九言低声道:“而是找很多人。他们失踪了,下落不明!”
冬香脸色一变,指着林子里的方向,“是、是那边吗?”
“如果真像你说的,那就是在那边了。”
那些人不是来建皇宫,不是来做苦力,不是被人挖了肾脏炼丹,而是作为猎物让人玩乐的。
“那我就更要帮你们了。”冬香豁出去地道:“你别怕连累我,你只管做你自己的事。至于梅姨和其他姐妹们你也不用担心。”
“梅姨和王爷关系很好,王爷这点面子是一定会给梅姨的。”
两个人聊天,但手里的活却做的很快,杜九言问道:“安山王为什么要给梅姨面子,这其中有什么说法吗?”
“我听说是梅姨救过安山王的命,而且他府里现在最得宠的妾,就是我们春月里的花魁,是梅姨一手调教出来的。”冬香道:“她也会帮梅姨说话的。”
一个很深的坑挖出来,三个人满头大汗,呼呼喘着气,杜九言将手心里的血在身上擦了擦,指着地上的死尸,“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