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您骑走吧,我自己会想办法解决的。”
杜九言没有和他客气,将车停在路边解了马套,和男子告辞,打马走了。
走了一盏茶,她又绕着掉头回来,就看到对方正在路边和一辆驴车谈价格,随后上了车,车往山东的方向的去。
杜九言不急不慢地跟了一段时间,中间男子下车吃了两块烧饼喝了一碗粗茶,又接着赶路。
晚上的时候,男子和赶车的车夫合伙睡的通铺,一夜没有起来,第二天接着赶路。
杜九言就没有再跟,径直赶到保定,跛子在城外等她。
“那位赶车的大叔没有问题吧?”跛子观察过几天,那人手脚都是老茧,和王府的人说话目光瑟缩,也不乱打听,就待在院子里没有出去过。
正常如果有问题的人,有机会进王府,不说大动静,但势必要和人聊天,打听一些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
不过,他知道杜九言一定会再亲自跟半天验证一下。
“没事,”杜九言道:“我们赶路。”
跛子颔首,两人将自己裹的只剩下一个眼睛,沿着官道往允州去。
第二天一早就到了神鹰山脚,找到了那位大叔说的单德全歇息的地方,这几天天气不错,雪已经融化了,地上很多烂泥什么都看不出来,并没有收获。
“如果是去辽东,走这里就是绕路了。”跛子道:“看样子对方是打算甩掉单德全,而故意绕道这里,堵截他。”
杜九言也认同,“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吃了午饭再赶路。”
两个人找了一间不大的客栈,要了一间房,跛子睡在凳子上,杜九言睡床。
两人入眠很快,但有一点动静就都醒了。
吃过饭又赶路。
如此走了七天,入了安山境。
这边多岛,再往北走,沿海一带就有几十大小不等或远或近的岛屿。
两人在安山找客栈住下来,叫了饭菜在房间里吃。
“这里你来过吗?”杜九言吃着饭,看着跛子。
跛子点头,“曾来过一次,但那时还小,对这里没有太大的印象。但能看出来,安山王治理的还不错。”
“嗯,虽不算富庶,但是从居民百姓的脸上,却并没有看到慌张和焦虑。我来的时候看过安山每年的进贡,不是最多也不是最少。”
“每年都这样?”跛子问道。
杜九言颔首,“至少近十年都是如此。”
“那就有意思了。”跛子道。
岁贡是每年都会有的,多少虽说朝廷也有规定,但只要王爷没有和朝廷僵持,交的多少还是可以商议的。
收成好的时候多交点,收成不好的时候少交点。
朝廷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是王爷,多少还是会留点余地。
“我对安山王真的是很好奇啊,”杜九言道:“等吃过饭,我们找个茶馆坐坐。”
跛子颔首。
两人吃过饭,跛子出去买了两套当地人穿的皮草和皮毛,杜九言戴着帽子拢着袖子看着跛子,“怎么样,有风度吗?”
“有!”跛子真诚地夸赞道:“多一分老气少一分轻浮,很好。”
杜九言竖起个大拇指,“跛爷,你的嘴越来越甜了。”
跛子轻笑,不和她打嘴仗,将衣服换了也戴着帽子,杜九言看直了眼睛,一脸赞赏地道:“跛爷,一会儿上街,保管有小姑娘给你塞手绢。”
跛子气质硬朗,五官立体冷峻,穿着这样一身很阳刚的行头后,就更多了几分阳刚粗犷,杜九言道:“非常迷人!”
“你迷住了?”跛子一边开门一边出去。
杜九言道:“迷住了。但是吧,论美色我也不输你啊。”
跛子白了她一眼,两人上了街找了一家人多的茶馆坐下来。
这边的建筑和京城差不多,房子不如江南秀丽,多是低矮稳固能避风沙暴雪,路边还有专门留出来的雪槽,下雪后就将积雪推在里面,慢慢清理出去。
两人靠窗坐下,点了零嘴和茶。茶馆里坐满了人,茶香和烟草的香气弥漫,杜九言被呛的咳嗽了几声,凝眉道:“这水烟和邵阳的也不同,烟丝冲了不少。”
“嗯,土不同养出来的庄稼也不同。”
两人不急不慢地喝茶,侧耳听着各个方向传来的声音,跛子打了个眼色,杜九言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隔着两张桌子,有三个男人在聊天,声音不大,隐约听到了一句,“……今晚就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