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崖冲是突然出现在杜九言视线中的。
换言之,如果不是因为苏八娘的案件,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荆崖冲,也不可能去查荆崖冲这个人。
“难道不是挑衅九言?”蔡卓如奇怪道。
周肖觉得奇怪,“但荆崖冲这个人,看上去不像是一位闲着找事的人。”
“什么意思?”钱道安道:“可是找九言辩讼的人,确实是他啊。为此他还请钱大人做了中间人,出了三百两的讼费。”
周肖颔首,“所以,这是个矛盾的地方。”
“唯一的解释,这个挑衅的意愿,不一定是荆崖冲最先主张的。要知道,他不可能一个人在做这些事,他那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那么多的追随者,以他的性格,成全别人挑衅的想法,也不是不可能。”杜九言道。
“荆崖冲是萝卜,他周边的泥巴,我们慢慢查!”杜九言看着桂王,“王爷,希望您的速度能快点啊。”
桂王点头,第二天就出去办事了,查了两天,带着一摞的卷宗回来,摔在桌子上。
“你看看。”桂王道:“关于安山王这十年的大事!”
杜九言打开卷宗,翻了一页又翻了一页,“王爷,是不是您的情报组织太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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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0章 有了危险(六)
“这查到的都是纳妾生儿子的消息,我们又不抢他儿子,看这个没用啊。”
桂王道:“那是因为这个傻子,这十年来干的最漂亮的,就是这件事。”
“生儿子?”杜九言看了他一眼,埋头数了数,“不错啊,平均一年一个半儿子,生育能力相当好。”
她说着,扫了一眼桂王的下半身。
“你往哪里看?”桂王怒道。
杜九言笑,“刚才眼皮太重,视线往下压了一点。”她抬了视线看桂王的脸,“这么说,安山王是埋头苦干老实型?”
“是!”桂王道:“但是在这里,你看看。”
杜九言翻开最后一页,就看到上面写了一句话,一笔带过,她惊讶地道:“他次子不在府中,去哪里了?”
“不知道。但偶尔也会回来。”桂王道:“辽东多岛屿,当初我哥封地的时候,就考虑安山王为人老实,才将他放过去的。”
“既能守国门又不会作乱鬼祟。”
“看来你哥看人的眼光不怎么样。”杜九言道:“再去保定府查一查,不是说过年时期荆崖冲回老家过年了吗?”
“他有没有回去,总能查得到吧。”
她话刚落,跛子进来了,也丢了一份卷宗给她,“他回去待了两日,第三天半夜离开保定府,其后行踪不得而知。”
“过年期间许多友人去家中拜访他,他的家人都说他出门访友,并不在家。”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
“杜先生,”谢桦敲了门,“有人找您。”
杜九言开门,谢桦道:“外面有个男人找您,您可以要去见?”
“我去看看。”杜九言去了侧门口,一个四十几岁的男人正拢着袖子蹲在门口,她并不认识,“劳驾,您找我?”
男人站起来,用山东话问道:“你是杜先生?我找杜先生。”
杜九言点头,“我就是。”
“我从允州来的,走了三天了。有个人托我把这个东西给您。”他说着,递了一块府衙捕快的令牌过来,“是个男人,很魁梧,左耳朵上缺了一块。”
男人捏着耳朵,指给杜九言看。
是单德全!杜九言左右看看,将他拉进了门内,迅速将门关上带他去了茶水房,才接过单德全的捕快令在手里紧握着,“是我的朋友,他让你带什么口信给我?”
男子回道:“他说让您去救他。”
“你细细说,当时是什么情况?”
男子回道:“就正月二十六那天的傍晚,天还没有全黑,我正从山里捡柴回家。我家就住在山脚边上,忽然就听到林子里有人呻吟,我就放了柴火过去,就看到他在靠在树上,身上受伤了……就……就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