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街上顿时沸腾起来,因为王氏的出现,仿佛一向平静的湖水,突然被烧热沸腾……所有人都打听着小道消息。
“杜先生真的查错了吗?当时这个案件她是原告啊。”
“是啊,这没几天的事,我们都还记得,这下子好了,杜先生的名声只怕是……”
“到底还是年轻啊,得了名声以后就轻狂的压不住了。现在出了这种事,还冤死人了。”
“还有府衙的齐大人也是,这下子可要倒霉了。连死者的真正身份都没有辨识清楚,就查案判刑。”
“岂止府衙。刑部核审的时候也没有做到确实到位。这一下子,恐怕又要牵扯好些人喽。”
大家议论着朝政,因为离的太远,所以讨论起来毫无压力,甚至隐隐透着兴奋和期待。
看热闹嘛,事情当然是越大越有意思。
“就是可惜了杜先生,大好前程保不齐就要毁在这个她当初说的小案子上了。”
“她一点不冤啊,这案子是她查的辩讼的,冤的是别人才对。”
议论着,忽然有人跑过来道:“俞大人拿着诉状去刑部找刑部尚书缪征了,缪征刚刚将府衙齐代青喊过去了。”
“有了有了,这下子热闹来了。”
大家聚集在府衙门口,不肯离开,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大理寺那边忽然响起了鼓声,有人惊讶地道:“快中午了,大理寺这是要开堂吗?”
“很有可能是办理王氏的案子。”
“这怎么审?王氏告谁啊?”
“告杜九言和齐大人。”
“我的天,王氏胆子还真是不小啊,居然一下子告两个,那谁来主审?大理寺的钱大人吗?”
“别管了,赶紧去大理寺那边看看,这下子热闹了。”
所有人都朝大理寺那边跑去。
离的不远,过了一条街就是棋盘街,大理寺就在棋盘街的路口,衙门开着门,外面有衙役把手,从门口能很清楚的听到里面的人说话。
“坐的是俞大人和缪大人?”
“三司!”有人低声道:“这里是大理寺,钱大人怎么可能不在。”
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什么意思,这就三司会审了?以往都要很多天才能定下,今天这事情办的也太快了。”
“你们不懂,俞绍以前是吴文钧的人,现在吴文钧关在牢里,他就晋升为任阁老的亲信了。这个案子是刑部卞文清核实的,又是杜九言辩讼的,卞文清和鲁阁老的关系就不提了,杜九言反正是吴文钧还有任阁老的眼中钉。”
毕竟吴文钧有今天可是杜九言一手办的。
“那齐大人呢,他多倒霉。我记得齐大人和吴文钧也有来往啊。”
“齐大人不清楚,没见和谁走动。再说他一个知府,来来回回的调动,不值得提。”
咚咚咚!
大理寺的鼓声想起来,钱羽从里面出来,问道:“被告杜九言来了没有?”
“马上就到!”
话落,大家就看到杜九言笑盈盈地提着包袱过来,冲着大家一一拱手,有人骂道:“杜九言,你滚回邵阳去,在京城丢人现眼,害死无辜的人。”
“就是,你就是个败类!”
“败类!”
有三四个人分散在几处对答骂她,杜九言一一扫过面容,指着他们道:“一会儿下堂别走,因为我会报复你。”
她说完,那几个人骂的人瑟缩了一下不敢再大声骂,毕竟这个人还真不是大方的。
对面几个衙门口也站着无数的人。
因为最近杜九言的风头太劲了,如今判错了案子,实在让人禁不住好奇。
杜九言看到燕京几位讼师也在人群之中,贺封往前走了走。
他一出现,顿时有人道:“贺先生,上次您辩的被告吧,我记得您坚持徐田没有杀人,只不过后来被杜九言糊弄过去了。”
“不提了不提了。”贺封遗憾地道:“案子已经过去了,遗憾已经造成了,多说无益啊。”
众人一个个唉声叹气,毕竟死了的人终归是死了。
杜九言看了一眼贺封,又远远冲着寇礼征挥了挥手,“寇先生,人比人后觉得你很好哦。”
大家一愣,又都去看寇礼征。
贺封顿时露出尴尬的面色,因为杜九言这话中的对比分明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