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落,那拿着弯刀的男子立刻就回嘴道:“赶尽杀绝?当家的咱们做的不就是这个营生么,您这话说出来岂不是……”当biao子立牌坊。
“怎么?!”女子冷笑着低头看旁边的男子,“二当家这是另有想法?”
俨然这大当家和二当家不对付,苏峪抱着月姐儿看热闹看的兴味盎然。
“属下不敢。”二当家口中说着不敢,但脸上却没有多少尊敬,“咱们在这里几年也没有遇到过几次这样的”贵客“,大当家这样轻易就放走他们实在太便宜他们了。”他的话一落,后面立刻有七八个男子点头纷纷赞同。
“闭嘴!”女子冷哼一声,“本当家的决定何时需你来赞同,若再敢多话,寨规处置!”
男子还要再说,却是拳头一紧生生忍了下去:“是,属下不敢!”但视线一直未离开苏峪。
“此处有银子十两。”那女子忽然开了匣子,从里头拿了一块十两的银元出来随手一丢扔给了锦丰,“别饿着孩子!”话落视线一转落在正笑眯眯打量着她的苏峪,眉头一拧露出满脸的厌恶,手中长枪一丢砸了过来。
苏峪抱着月姐儿纹丝未动,只见那长枪铿的一声插在他的脚边,陷进去半臂至多。
锦丰暗暗咋舌,这么远的距离射过来,枪头入土还这么深,可见对面女子的功力……只怕不在他和锦安之下。
“你们走吧。”女子指指他们,语气中满是警告,“你们若是报官,休要怪我长枪不留情面!”
苏峪笑眯眯的点头抱拳,道:“好!”这女土匪有点意思,劫了财竟然还会给他们留点。
女子鄙夷的冷笑一声,手臂一挥,喝道:“走!”当即调转马头欲走,跟着来的一群人一个个“恋恋不舍”看了眼苏峪,好似到手的肥羊没剃净羊毛就跑了一样实在是可惜。
方才拿着弯刀的吸着鼻涕的男子回头深看了一眼,眼中皆是阴狠之色,随即冷哼一声,转身跟着去了。
苏峪抱拳,笑着道:“再会,不送!”
锦丰哭笑不得的捧着十两银元看着苏峪:“爷,咱们现在可真没钱了。”真是够倒霉的,到这地界儿还被山匪劫了。
“钱财乃生外之物。”苏峪混不在意的摆摆手,“走吧,再不走咱们今晚可就真要露宿野外了。”抱着月姐儿上了马车,浑然没有半点刚才他们生死一线被人劫道的自觉。
锦安赶车,锦丰垫后几人原路朝前去,走了半个时辰,忽然前头山林里呼呼喝喝再次蹿出来十来个人不同于方才老弱妇幼皆有,这一次都是清一色的壮丁,各人手中皆持了长短不等的刀剑,冷笑着候在路上等着他们的到来。
“是刚才那嚷着要扒爷衣服的人。”锦安脸色一冷抽出腰间的长剑,“锦丰你驾车冲过去!”
刚才人多他们还有所顾忌,尤其是那女土匪武艺绝对不弱,现在人少了一些他们自是不会怕,锦丰嗯了一声长鞭一挥,马声嘶鸣直往前冲,却见对面拦着的人不但不拦反而纷纷笑着避让,锦丰心中一转暗道不好,可速度太快已经来不及了……
砰!
一声巨响,马失前蹄栽进了一个土坑之中。
锦丰一个回转跳了下来,还不等他回身车厢也跟着摔在了地上,锦丰心神俱灭立刻要过去察看苏峪和月姐儿的的情形,可刚才冷眼看热闹的几个人瞅准机会一哄而上将他和锦安重重包围住。
“宵小之徒!”锦安怒喝,“若我们爷和小姐有半分闪失,定叫你们全寨的人赔上性命!”话落,两人挥剑而上……
对面的几个人哈哈大笑,一边避让并不真的迎战,锦安正奇怪,却见有人站在上风口手中一挥,一团白面一样的东西洒向他们,两人心中警觉顿时闭眼屏息,对面几个人见时机越发笑的嚣张……
锦安暗道不好,却是来不及多想,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锦丰亦是腿脚一软靠在了车厢边。
而车厢里苏峪抱着月姐儿,方才听到锦安说话,他正要出声可不等他说话,马车就滚了几圈将他们父女砸的眼冒金星,苏峪迷迷糊糊的摸了摸月姐儿的手脚,见她并无大碍才松了一口气,神智不清间,他便听到外面有人奸笑着道:“二当家,这几个人貌相极好,若是卖出去或是查出来路敲诈一笔,必定所得不菲!”
“哼!”另一人开口道,“就看他这一身穿着,也知道必定能有个好价钱,可那女人目光短浅,得了点好处就收手了,真是可笑!”一顿又道,“先把人绑起来关去牢里,待查清了来路,再仔细敲他一笔,咱们就等着人来送银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