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卿哦了一声:“明儿再说吧,你也去歇着吧。”就睡了。
大年初一一早上,蕉娘和徐妈妈,常妈妈一起带着几个婆子抬了半筐的铜钱,一个一个的派发了红包,府里众人给齐宵和蓉卿拜年,齐宵亦拿了个红包出来给蓉卿,笑道:“岁岁平安。”
蓉卿笑眯眯的接了拆开看了看,愣住:“是徐永记的经营权,你转给我做什么。”齐宵笑道,“我也没精力打理,交给你反而妥当些。”每年下半年徐永记各处的掌柜都会到京城聚一聚,蓉卿虽没有出席过,但也听齐宵讲过。
他确实不耐烦做这些事。
“说起来,朝廷捐款的事,没有人找上徐永记?”蓉卿和齐宵对面坐下,齐宵就回道,“吴永贵冬至后就写信来说过此事。”
蓉卿就看着问道:“你怎么回的,是打算以徐永记的名义捐款?捐多少?”齐宵靠在椅子上,不甚在意的道,“捐了十万两。”
“这么多?!”蓉卿一阵咋舌,“你怎么能捐这么多!”可都是钱啊……
齐宵失笑坐直了看着蓉卿,道:“这主意是咱们想出来的,圣上亦知道徐永记是我名下的铺子,我们若没有没有表示,圣上岂不是要心寒。”
蓉卿理解齐宵的意思,只是依旧忍不住心疼:“可十万两也太多了。”话落一顿,又道,“那圣上是不是也要奖励给咱们立个守国良商的牌匾?”
“你到稀罕这个了。”齐宵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顶,道,“等年节过去,捐款的事就能有实际的统计出来了。”
蓉卿笑着点头,等着董阁老的动作。
初二蓉卿和齐宵回的永平侯府,待到下午才回来,一回来徐妈妈就来了,先是嘀嘀咕咕和蕉娘在外面说了一通,过了一刻蕉娘就陪着徐妈妈进了门,蓉卿挑眉瞧着她们问道:“可是徐妈妈有什么喜事?”
“奶奶。”徐妈妈笑着道,“奴婢是来向您道喜的。”蓉卿挑眉,徐妈妈就道,“奴婢是应了卫侍卫的求,来向奶奶讨个恩。”
是卫进求的徐妈妈,蓉卿眼底笑了出来,问道:“您说说看,瞧我能不能应允他。”
徐妈妈也笑着,就道:“卫侍卫今年过了年也十九了,这婚事也没个着落,就想求奶奶给他指个人。他谦虚说自己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唯有人老实可靠会疼人,奶奶放心,绝不会亏了房里人。”
余光中,蓉卿就瞧见明期的小脸在帘子后头探了探,她心头失笑,想了一刻道:“这样啊,那他可有相中的,这婚事虽是说媒,但咱们也要求个情投意合才是。”
“奶奶体恤下人,是我们这些做下人的福气啊。”徐妈妈满脸的笑容,又道,“奶奶调教出来的丫头,个个都是拔尖儿的,明兰姑娘稳重大方,青竹姑娘机敏沉稳,红梅敦厚能干,明期姑娘更是活泛大方性情率直又极是能干的……奶奶随便指哪一个都是他的福气。”徐妈妈是怕蓉卿觉得卫进没事儿往内院跑,拐了她的丫头不清不楚的,所以才这样绕着弯的说话。
蕉娘听着都生急,可又不能催着她。
不过徐妈妈的话也算说的明白的很,前儿三个丫头一人一句轮流夸,到明期这里又添了几句,可不就是说明白了。
蓉卿失笑,颔首道:“那容我仔细想想,瞧着哪个丫头合适。”徐妈妈一愣,这才知道自己好心办了坏事儿,事情没说明白还让奶奶误会了,不由心里头暗暗着急,蓉卿这边已经端了茶,徐妈妈是留也不是,不留也不是。
正在这时,呼啦一下,门口的帘子就掀开来,明期急吼吼的跑进来,看着蓉卿道:“奶奶,您就应了吧,放在奴婢成了亲也不是出去,就在您房里做个管事妈妈。”
蓉卿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蕉娘指着她就骂道:“你这个没脸皮的丫头,这事儿也能说出口。”
“这有什么。”明期不以为然,“谁都要嫁人的,奶奶教奴婢的,自己憋的难受别人又不知道,这不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嘛。”
蕉娘失笑,和徐妈妈笑作了一团。
“怎么这事儿还扯上我了,我可没教过你没脸没皮的。”蓉卿拧了明期的耳朵,“旁人羞都来不及,你倒是大方的很。”
明期嘿嘿笑了起来。
晚上齐宵回来,蓉卿将明期和卫进的事和他说了:“你看定什么日子比较好?他们年纪都不小了,我想年内就给他们办了,可又不想太仓促……”很认真的翻着黄历和齐宵商量。
齐宵理解,明期跟着她从九莲庵一路到应天,主仆几个人情分非同一般,他想了想道:“索性定在五月里罢,还有四个多月要准备也来得及。”